柳久期给自己洗了一个清爽的澡,然后光着脚,悄无声息走到了厨房门口,看着陈西洲在里面忙忙碌碌。
他依然穿着往日的衬衣,即便是在油烟弥漫的厨房,他也看起来镇静清俊,就像是正在看报表或是写邮件那么安然。他的袖子挽起来,穿一件纯黑的围裙。
柳久期咬着他切好的梨片,满意地看着陈西洲动作。
他把蔬菜炒到断生,利落地颠勺,盛出来放在碗底,而后开始浓油重辣地开始炒红油,葱段,姜末,蒜瓣,特制辣酱,豆豉,红油……,一样一样直到油红酱酥,浓烈的香味开始席卷所有人的嗅觉,柳久期十分确定,自己咽了一口口水。
然后,陈西洲就开始下鱼片了。鱼片淡粉通透,被切碎的藤椒和胡椒、盐、酒、粉一起腌制过,正是入味的时候。他急火快炒,鱼片在油锅里冒出欢快明亮的红色泡泡。
他喷了一勺白酒,火焰从锅外蔓延到锅内,蓝红色的火焰沸腾高起。
柳久期轻轻“哇”了一声!她的稀粥真是帅爆了,这不输专业厨师的气质和镇定,精湛的厨艺简直大加分!
陈西洲瞟见她在厨房门口倚门而立,说着:“很快就好,去铺桌子,我们吃水煮鱼,放碗的垫子在餐边柜右边第二个抽屉里。”
柳久期收到指令,忙不迭领命而去,这样简单的时刻,她却有种满溢的幸福。
你做饭,我铺桌子,生活从来就只有这么简单。
柳久期嗜辣,特别是刚从m国回来,为了身材和实在忙碌,蔬菜沙拉和水煮鸡胸肉她都快吃吐了reads;。
陈西洲显然明白她的味蕾在思念什么,他总是能提供最好的给她,给得再多,不如懂她,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人的一生,遇到爱,遇到性,都不稀奇,难得的是遇到了解。陈西洲就是最懂她的那个人。
柳久期喝果汁,陈西洲喝啤酒,配着鲜嫩油滑的鱼片,柳久期感觉自己的每一颗味蕾都在欢乐地尖叫!
陈西洲吃得很慢,他夹鱼片的时候,如果那片被小心地涮净红油,那就一定是夹给柳久期的。他用的钳鱼,鲜嫩无刺,鱼片爽滑,但是依然小心到了极致。
一大盘鱼,柳久期吃了大半,最后实在撑不下了,抱着圆滚滚的肚子瘫在餐椅上喝果汁,一边喝一边评价陈西洲的厨艺。
“你这道水煮鱼很有妈做的味道。”柳久期边吃边评价,江月厨艺很好,看来这天赋一点不差,全遗传给了陈西洲,“但是不一样,香味还要更复杂丰富一些!我给你满分,不怕你骄傲。”柳久期朝着陈西洲竖起大拇指。
陈西洲却幽幽盯着她的嘴角,果汁渍沾在唇角,她就像个稚气未脱的孩子!他说:“果汁,擦一擦。”
“哪里?”柳久期伸出舌头舔唇角,不得要领。
陈西洲忍无可忍,凑过去吻掉她的果汁渍,他嘴里有清爽的麦芽香气,她是清甜的苹果香,陈西洲准备换一种方式吃到饱。
事后,柳久期觉得今天的陈西洲真是腻歪到犯规,她想了想,凑在他耳朵边:“哪天你做饭的时候,只穿围裙好不好?”厨房里的陈西洲,真是帅爆!
陈西洲诧异地看了她一眼,而后反应过来:“淘气。”而后好像一本正经思考了一下,“那就明天吧。”
柳久期大笑,裹上睡袍去洗澡,这一刻这么美好,时间,环境,他,都和谐到了极致,就像这场持久的分离,终于在某个点上,让他们重新契合到了一切。
柳久期洗到一半,只听一阵门声响,陈西洲走了进来,她抱怨着:“我先说好,我可没有一丁点力气了,大爷求放过。”
而后,她就听到陈西洲黯哑的声音:“你的背怎么了?”
柳久期本就极白,此刻在流水的冲洗下,只见背部肋骨之间,从前胸到后背,一片淤紫的伤痕。刚才他们连灯都没开,所以陈西洲这时候才发现柳久期的淤痕,一时间有些触目惊心。
她诧异地低头看了看:“哦,这个,没事,都快好了,吊威亚的勒痕。”刚杀青的《谜》里有段雪莉的幻觉戏,上天入地的,需要配合威亚才能拍出那种飘逸迷幻的效果。因为大卫太过严苛,她那天被虐了六十多遍才顺利从威亚上下来,天知道,她脚沾地的时候,感觉就像走在云上,就像自己的身体都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陈西洲脸色阴沉,帮她洗完,就像抱着一件易碎的玻璃品那样,把她小心翼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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