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于芳双手一推,把桌上的麻将牌放倒,捡起牌桌上的一张三筒放在自己手边,“胡了!”
“真是邪了门了!”坐在对面的刘婶喃喃自语的嘀咕着,从手帕中拿出一角钱递了过去,“都让你赢就得了!”
于芳嘻嘻笑着从三家手中拿过钱放好,胡乱的洗牌,“先胖不算胖,后胖压塌炕。”
“你还不算胖?”另外三家同时皱眉,“这一下午光看你赢了!韩婶,你输了多少?”
“得有一块多了。”韩婶苦着脸说道。
周围的几家主妇每天下午打打麻将,是众人的最爱,往ri都是有输有赢,最近这几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经常是三归一,连家里过ri子的钱都让于芳赢过去了!这要是让自家丈夫知道,少不得又是一番吵嚷,特别是韩婶,他丈夫韩大功为人脾气最是暴烈,妻子有一点做得不顺他的心思了,就拳打脚踢,嘴里不干不净的骂街,声音之大,用词之粗鄙,旁人听着都替他牙碜的慌!
十二圈牌打过,于芳又是一家独赢,刘婶和张婶各自回家准备家人的晚饭,韩婶却独自留了下来,跟于芳一起收拾牌桌,不时用眼睛向对方瞄上一眼,是一副yu言又止的神sè,“韩婶,你怎么还不回去做饭?有事?”
“那个,家里没有盐了,在你这拿点?”
“拿吧,等一会儿我拿给你。”于芳掏出烟点上,美美的吸了几口,有牌友在场,不好点钱,但粗粗估量,这一下午的时间,就赢了不下两块钱!想到这里,女子几乎抑制不住的笑出声来!
“那,”韩婶向外走了几步,想想还是不行,鼓足勇气的转了回来,“吴婶,和你商量点事?”
“什么事?”
“能不能借我点钱?”韩婶一口气说完,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视线都不敢和于芳接触。
于芳一愣,忽然有些明白了,韩婶这些天以来可没少输钱,今天三毛,明天五角的,积少成多,总数可也很多了,他们家中只有韩大功一个人赚钱,他在六号门货场工作,每天骑着三轮车早出晚归,劳动强度相当大,饭量也是极多,再加上烟酒不忌,挑费更大,韩婶负责过ri子,总是紧巴巴的,“行,行!”她赶忙掏出手帕,“要多少?”
韩婶脸sè涨得通红,结结巴巴的说道,“你要是方便的话,就……就多给我点。”她迟疑了一下,忙又说道,“这算是我找你借的,回来还你。”
“邻里街坊的,说嘛还不还的?”于芳拿出一张五元的纸币,想了想,又拿出几张角币,“你先拿着这些,等回来不够了,再过来。哦,你刚才说家里没有盐了,我给你拿点?”
临近黄昏的时候,卢利、梁昕和狗立几个照例是一身尘土,满头大汗的跑回家中,于芳正在炒菜,觉得身后有人,回头一看,张嘴就骂,“你这一天又干嘛去了?成天就知道疯玩,你还有点别的事儿吗?中午饭呢?在哪吃的?”
一连串的问题让卢利无以作答,憨憨的一笑,也不说话。舅妈的唠叨他听得多了,也不以为意,管自打来水和梁昕洗漱,“哦,对了,”于芳一边把炉火通开,准备一家人的晚饭,一边说道,“刚才三号院的小丽来找你,说……说什么写作业的事?”
卢利点点头,表示明白,“我我我我我等……一会儿去。”
娘俩说着闲话,大门一开,狗立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吴婶,我爸我妈又打起来了!”
“啊?”于芳一愣,举步向外,刚刚走到门口,还不及越过门槛,就听见韩大功又粗又大的天(津)嗓门,“瞧你炒的这菜,都不及你那b有味儿!是没钱给你买盐怎么的?拿回去,重炒!m的sb娘们!”
于芳几乎当场笑出声来!回头看看,三给小家伙面面相觑,显然是听不懂,“回去,别在这看热闹!小屁孩儿,听嘛?”
孩子们不理她,跟在于芳身后,到了六号院门口,于芳正在劝架,韩婶手背不停的抹着眼泪,翻动锅铲,正在把做淡了的菜回锅,于芳则在和韩大功说话,“……你说这缺德玩意儿,炒菜要么就咸得和腌b似的,要么就淡得连b味儿都没有,我上一天班容易吗?回来连口顺口的都吃不上?”
“大哥,也别这么说,韩婶不是怕你齁着吗?菜做淡了还能救,做咸了不就更没法吃了吗?”于芳对韩大功满口脏话置若罔闻,在一边做好做坏的解劝着,“你看,知道你回来累,韩婶早早的给你热上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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