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完结

    带一点任性的味道，清决定没完全弄清楚自己的想法前，让Richard充分的先注意到自己的一举一动。

    并且她的成效还是不错的，特别是上次她冲着Richard莫名其妙的吼叫。

    这也是她耿耿于怀的事情之一。另一件就是她仍然不知道前几天Richard为什么会突然穿得很隆重的来上课。

    于是，清想找机会澄清一下自己的想法。

    熟悉了对方的生活模式的清在中午趁着Richard一个人在学校饭厅里啃便当的时候，溜进去，小心翼翼的走近他，“老师，没打扰你吧？”

    Richard正在想事情，听到突如其来的一声小小的吃惊一场，“是水鸟同学啊，什么事情？”他哽下嘴里的面包，擦过嘴才繁忙的应付她的话。这也是Richard的一个特别绅士的习惯。清非常喜欢他的这些细节里透露出的好教养。

    “我是来澄清上次的事情的。”清习惯的开门见山，“上次我不是要吼你，你别误会我的反应啊。”

    “上次？哦，我明白你的感受的。”Richard微笑着。这个女生真是很可爱。

    “老师，其实你真的没有必要改你的教学习惯，其实大家都蛮喜欢这种方式的沟通的。”清本来想说我喜欢这样的方式，却没好意思说得出口。

    “是吗？水鸟，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喜欢我这样教学的大概也只有你们几个认真听讲的学生。”Richard其实一点不糊涂，“还是要谢谢你的肯定，不过，学校请我来，我就应该用多数人熟悉的方式来授课，毕竟我们接受的教育方式是不同的。”

    “如果老师你决定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清有些憋气。

    看明白清的气馁，Richard也跟着难受起来，不过毕竟他是成年人，安慰道：“水鸟，你对我的提醒，我会记住的，在适当的时候，我会尽量融合两种方式来让大家得到最好的教育，你放心吧。”

    “老师，我不是要让你为难。”清摇头回答。

    “你是个好学生，我明白的。”Richard温和的笑了。

    “那，老师……能不能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她决定一次搞定。

    “可以，你说吧。”Richard还不知道下一个问题是涉及到自己的私生活。

    “我……”清觉得很难启齿，毕竟这是人家的私事，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按耐不住自己旺盛的好奇心，“以你们国家的概念，是不是一般都穿得很随便，只有在参加宴会什么的重大场合才会穿得很隆重？”这是清耍的一个小花样，又一个抛砖引玉的手法。

    “哦，一般现在的人都喜欢稍微休闲一点的打扮，这样会让人精神舒畅一些。”Richard是这样回答的。

    “那……你上次穿得很隆重的样子，是不是也是参加了什么重要聚会啊？”问之前有充分的思想准备被拒答，但清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哦，那次，参加一个很重要的聚会。”

    “听说还请了假，有这么重要吗？”清问出口就开始脸红，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的刨根问底？每人都有自己的*，Richard没有义务回答自己这样侵略性的问题。

    不过Richard显得很和蔼，也没有遮遮掩掩，“是的，回英国去和我妻子见面。我们每年都在她的忌日见面的。无一例外。”

    清听到真实的答案非但没有觉得自己很高兴，还像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她的声音几乎是颤抖的，“老师你……是不是还爱着你妻子？”

    “也许不是爱，是一种怀念。”Richard沉思着。

    “还想她吗？但人不是该向前看吗？”清声音后面携带的颤抖并一起没传进Richard的耳朵里。

    “是的，非常想念。我把她当作一个影象去回忆。”Richard微笑的说。

    清觉得自己是个丑陋的人。但她却无法不去和自己幻想中的Richard的妻子进行比较。害怕自己会冲动起来，清即使的打住了这个话题。之后他们就开始聊些不着边际的话，Richard也领略到清的聪明和才学。同时也知道了清毕竟是个17岁的孩子。

    两人东南西北的乱拉一气，居然还相当愉快。

    清告诉了他许多关于本地的习俗和笑话，而Richard也不经意的被引出了家庭地址。直到下午上课的钟声敲响，清才想起自己打扰Richard吃饭的时间如此之久了。

    “对不起，老师，打扰你这么久，我先去教室了……”清慌忙站起，急冲冲的几乎撞到了人。

    “不，不要说对不起，我今天很快乐，这是你带给我的快乐。”Richard也站起来。这句话让清的整个下午都是沉浸在愉悦中的。

    其实让人快乐根本就只需要一见微不足道的小事情。

    清放学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入江。

    不知道入江是从什么地方打听到自己的地址的，总之她现在站在清的家门口。今天她没去上课，当然又是小夜来通报的。本以为受到梨佳如此严重的伤害她该是那种躲在家里几天几夜不出来的女生，今天的入江有些改变了。清觉得这个入江还真有些不可思议。当然，清让她进去说话。

    “什么时候来的？”清的父母没有回来，所以她不得不自己倒水去，回来的时候看到入江正在看自己桌子上的相片，那是昨天晚上清才又摆出来的宋月和自己的相片。事情过去了两年，清还是第一次能够正视宋月的眼睛。

    “哦，算上时间过来的，还好没打扰到你。”入江放下照片，淡淡的回答。

    “为什么来我这？”清对这种不阴不阳的口气很不感冒。

    “来谢谢你。很奇怪我会走出家门吗？”入江今天给人的感觉真的很不一样，清觉得她不再只是一个光会读书其余都不知道变故的女生。

    “谢倒不用。”清实在找不到话说，处于礼貌和应付还是回了一句。

    “还有个问题想问问你。”入江坐到清对面的垫子上，稳稳的端起水杯，缓缓的一口一口的喝水，应该是怕牵动嘴角的伤口，“你不是跟她们一伙的吗？又为什么要跑过来救我？我难道不是你们饭后的茶点吗？特别是坂本！（她突然口气变得咬牙切齿，吓了清一跳），她一定在嘲笑我全我还手之力对吧？那个小夜也是，不可原谅！你跟他们不是很熟悉才对吗？”

    清愤怒了，她相当听不惯这种挑衅性的口吻，但看到入江是很认真的在问自己问题，她忍耐的回答：“没有什么，我不赞成她们的暴力行为。”

    “还有个原因吧。”入江看了那相片一眼。清明白过来，相片上有宋月的名字。

    “我承认我主要是因为你的名字。”清突然觉得她有些可怕。特别是那冷冰冰的眼神，直直的，完全不转弯的偷窥自己。

    “是吗……还是谢谢你，还有那个宋月，虽然我不认识她。那我告辞了，这是谢礼。”入江从包里拿出一个包得很好的小盒子。

    “我不……”清本能的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请一定收下！”入江的态度很坚决，吓了清一大跳。两人推来推去的，终于清还是被迫的收下了。入江在门口像她行过礼后用很快的速度消失在地平线之下了。

    “到底是什么？”清轻轻摇晃着那个盒子，突然想到也许是炸弹，吓得差点掉到地上去。一时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打开，暂时放到房间去。想来想去，清还是觉得自己当时不该被对方唬住而贸然的收下了礼物。还是明天去还给她吧……但是已经收了下来……清犹豫的时间没超过1分钟，终于不能忍受自己的胆小和拖拉，当着父母惊诧的目光冲去房间撕开那还算漂亮的包装纸，打开，看到里面是一个相框。

    原来就是这个……清对自己刚才一系列的反应都感到可笑，但是现在她只能因为过度放松而瘫软在地板上，却一点笑不出来。

    那个入江，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危险呢？想象着刚才的入江，仍然短短的头发，仍然朴质的服装，但神态完全不一样了。清不由由寒了一下。

    不过这样的不安毕竟坚持不了多久，清的心思很快就被别的事情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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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清故意的走容易遇上Richard的路，按她的经验，在那个时间那段道路遇上步行来学校的Richard有80%的几率。

    果然就让她给遇上了。Richard看到她也愉快的笑了。一点也没觉得自己和清偶遇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而清当然不会有这个自觉。他们时常都是互相问安，然后进教室的进教室，去办公室的去办公室。

    离入江事件有一个月之久了，清和Richard的感情在稳步前进。对于这一点，清很自豪，因为先前从来没有追求过男生/人的经验，凭的都是清的构想以及一些朋友传授的知识。清越和他接触就越觉得自己和他很合得来。虽然不知道Richard的想法还是有些着急和顾虑，但清几乎抓住了整个主动权，她要伺机而动。

    也不知道是对自己没自信还是对Richard还不够了解，她总觉得表白的时机还是迟迟未到。Richard一般很少提及自己的家事和妻子。清仿佛被一道看不到的墙挡在了这一头。她触摸不到Richard真正的想法。Richard心里，只把自己当成个好学生看待吧？

    这样和睦的气氛并不像在恋爱的那种轰轰烈烈。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如果假装友谊太久，Richard就会真的觉得那是友谊了。对这样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清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老师，一般下班都怎么娱乐啊？”清有次这样问到。

    “一般看电影，读书，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呆坐。翻看相册。”Richard的回答让清觉得他的人生好象是在单纯的消耗。

    “那你喜欢看什么电影？”清想来想去，决定在他仅有的爱好中找这个比较符合情侣间约会用的娱乐作为长期征战的方针。

    “我喜欢看些老片子，还有些科幻的片子……你大概是不知道了。”Richard笑的有些腼腆。也许他是不太好意思说自己是个老古董。

    “别嘲笑自己了，老师，我其实也蛮喜欢看老的片子的，这是个人爱好而已。”清虽然这样安慰似的诱骗他说一部好让自己恶补，但Richard到底没有说。他也知道，清是不会去看他所看的那些片子的，干脆就是笑笑，没动口。

    这样曲折的方针对Richard来说好象行不通，于是清一横心，决定走直线球，“那老师你最近有没有看过什么好片啊？”

    “最近？我有些想看《theLordofRing3》。（因为是写稍微往后一点点的，所以我写的是3，不是2）这部电影的原创书籍我看过很久了，写得相当不俗，有学术性，现在片子也拍出来了，应该不错。”Richard原来还是个科幻迷，清默默的记到心里，一定要去看指环王的原著。不过当下最好的地方就是终于找到机会可以约他出去了，“老师，我也想看！不如一起吧。”

    “你也喜欢看这个？不过现在是上学期间……”Richard想想，觉得自己和对方的身份一起看电影太不妥当了，于是想推脱。

    “把周末腾出来不就好了，这一月的课外活动就定成看电影吧。”清何尝不知道自己刚才出了个搜办法，也在盘算着怎么才能处理恰当。最后想当这个月的课外活动还没有安排，于是想出这个点子。

    Richard同意了。这种折中的办法是对于目前的两个人来说最好的。事实上，他很喜欢跟清相处，因为对方总像个极其有生命力的源泉带给自己越来越多的快乐。所以，一般来说清的问题他也会像对待一个很好的小龄朋友般坦白。

    这就是种好感于是清在班上极力的推崇，虽然这个提议本身不错，但问题是要经过一个很麻烦的人才行，这个就是以前就和她有过节的永业奈月。这个人是班上另一大势力集团的首脑，当然还有一个就是梨佳了。没办法，两个人都是家里有钱心高气傲的人物，使这个班的男性水准普遍抬不起头。而这个永业奈月就是专门管理每月课外活动的人。

    “我不同意。很多人该都看过了，课外活动如果就这样浪费掉太无聊。”果然永业奈月首先就提出了观点。如果是其他人提的还好，但清是她对头一边的。。

    “好象看过的也不多。最好的是征求大家的意见。”清耐着性子说。

    “没那个必要，让同学的课外生活丰富多彩是我的职责，由我全全负责好了。”永业奈月完全没有让步的意思。

    “你负责？那你有什么提议？”清这句话的确问倒了永业奈月，因为她还没想过这个问题。

    “反正随便什么地方还是比去看电影强，又不是小学生。”永业奈月当然也不会嘴上让步的。

    “看电影至少还能让所有同学都参与，你每次定的计划都让有些人不得不放弃。”清上火了，对于这事情，她一直也都看不惯。

    “自己不去关我什么事情？你们那头的人就是这样。没有水准又穷酸。”永业奈月摆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少他妈三八，永业奈月，你这么嚣张干吗？！”梨佳终于忍不住了。

    “我说刚才怎么就听到你们那边最安静的水鸟在这里说话，原来最闹的几只还是沉不住气要叫了，你那些个鸟语谁听得懂？换句人能听的来。”永业奈月哼了一声。

    “你讨打啊？！”

    “嘴巴说不赢来硬的了？说到打架，你以为你自己很厉害？”永业奈月的说辞向来都是很嚣张的。她家也是旺族，才不会在乎对方的声势。

    梨佳想都没想就打过去了，永业的脸被打肿好大一块，两个女人打到一起，在地下滚来滚去，难分难解，也不在乎底裤会不会被人看到，其实这个时候也没有人去注意看这种事情。两派的人急忙去帮忙，已经有其他人加入到里面打闹了。

    正在这时，教导主任听到声音进来查看，见到这样的景象，急气败坏的拉开她们俩，“你们两个，公然在教室里斗欧，跟我去教导处！”两人于是忿忿不平的去了，剩下乱七八糟的虾米们。跟嚣张的两大头子相比，这个班的男生都要温和得多。

    清知道去电影院是没戏了，心情顿时奇差。后来她跟Richard提起这件荒唐的事情，心存内疚，“老师，真的对不起，本来是个愉快的周末，现在改去其他地方了。”

    “没有什么。我其实自己都可以去看的。”Richard笑得很温和。

    “可是，我不是都说好和老师一起去看电影的吗？现在班上的同学也都去不了了。我很想大家一起去看电影，这样很热闹的。”清沮丧的埋着头。

    “其实我们完全可以自己去嘛。”Richard安慰她道。

    “真的吗？老师？你说话可要算数。”清大有塞翁失马的感觉。一时间头脑发涨，欣喜若狂，结果Richard本来只是安慰她的，变成了真的一起去看电影。他们约在周六的下午一起去电影院。

    最后清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17年来也没这么开心过。

    她躺在床上，仿佛看到了自己和Richard的未来。

    05：牵着我的是你的手星期六很快就到了清没去参加那个所谓的课外活动，在电影院门口早早的等待着Richard的到来，这部电影上映有一段时间了，所以也不用排队就可以买到比较好的位子。清选了个梢靠后的位子，因为可以好好沟通。

    为了今天的约会，清还特地的去买了件大方得体的粉色系的衣服。把一头爆炸似的头发小心的梳整过，手提包也换了个很明亮的比较成熟一点的样式。清的腿是非常有吸引力的，不只是腿，她的身体也有着少女独有的尖挺，身材非常标准。所以穿着短呢子裙的她自然惹来路人的注视。她几乎没有看其他人一眼，专心的等着Richard的到来。其他人怎么看自己固然重要，但她此刻只想得到Richard的赏识。时间在此时过得很慢，她甚至觉得是自己的表停止转动了还好，Richard如期的来了，今天他穿的是件白净的毛衣，虽然也有些旧，但穿起来还算比在学校里有精神得多下面是一条米色的西裤，皮鞋当然还是很干净他来了后，大概是不太习惯看到清平时里的装束，显得有些拘谨“老师，这边~~”清挥舞着年轻的手臂，像秋天的一抹清风Richard走过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腼腆的笑笑清一般来说不是个主动的人，不过为了能加快进程，她很自然的挽住Richard的手臂，像是交往已久的情侣般，身体微微靠在他的手臂旁。Richard对这个动作还算接受，也有可能是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清拉进了电影院清是典型的既来之，则安之类型的女生，开始的紧张在这个时候已经完全不存在了。Richard则是完全被电影吸引。不过两人都是到电影正式开始的时候不说话了。里面是个美女帅男的世界，也是个神奇的瑰丽的世界，他们一起对电影专心了。

    当电影结束后，清才想起自己今天的目的，大有痛失机会的感觉。不过Richard是很高兴的，清随口开了个头，他就开始不间断的发表自己的感想。比平时说话多很多。清打心底里放松。本来还以为和他一起一定是很尴尬的。

    找不到话来说才对注意到Richard的嘴有些干，清又不放过机会的提议，“老师，说了这么多，我也觉得口渴了，不如去喝点东西吧　Richard欣然同意清在心里做了个V的手势虽然他觉得有什么不妥当，却也无法回绝一步一步的走，让清非常的不满意于是她又挽起Richard的手，迈着清爽的脚步向自己颇喜欢的水吧小跑着去，Richard完全被她牵着鼻子走，却也因为感染了她青春的气息，情绪变得欢乐起来。两人像一对再自然不过的情侣，一路讨论着什么电影最好看，偶尔经过清喜欢的饰品店也会停下观赏一翻。当然也会习惯性的问问Richard的意见。Richard对这一类的事情当然是一窍不通，清就半强迫般让他不得不胡乱评价一翻。

    一路上的清都是打心底快乐的，并且她也认为自己有义务让自己喜欢的人也感受到自己的欣喜。

    他们共同穿梭在人群里，划开汹涌的人流，像两颗浪漫的种子随处开花，跳跃在城市的脉搏里，跟着大地一起呼吸，一起生长。清因为兴奋的脸上洋溢着浅浅的淡红色。在秋天的阳光中显得异常美丽。干干净净的短裙晃荡不已，修长的腿迈动着高频率引来无数人的羡慕与爱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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