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热河境内这场伏击战结束后的第六天,颇有当年武安君遗风(当然,没有坑杀俘虏)的秦漠从侥幸的从莫辛纳干的枪口下捡回一条命的二十多名俘虏中挑选出两名年纪最小的,给足了干粮、路费还有两匹原先用来拉车的劣马,给放了回去。
这俩在鬼门关前徘徊了好久,侥幸捡回来一条小命的奉军士兵,被放出来后一点其他的想法也不敢有。带上干粮和路费,骑上马连滚带爬的朝着最近的屯子冲去,老老实实的把这支出来剿匪、然后神秘失踪一星期之久的奉军正规军步兵团最后的遭遇,从下往上报告上去。
等屯子里的乡绅、富户好不容易从这俩被吓得面无人色、嘴唇紫青的大兵嘴里掏出来那些颠三倒四的内容理顺了,拼凑到一起的时候,当场吓得肝胆俱裂!
亲娘诶,张大帅麾下正规军的一个团,一千多号人吗,带着几十挺呼呼啦啦吐着子弹的喷子(机枪),还有迫击炮。这等规模和装备,在十里八乡可真算得上前无古人的大手笔!算上从各个屯子、镇子里抽调的保安队,满打满算两千多号人马,人手一杆快枪,还有正规军的喷子、迫击炮作掩护,这哪路胡子胆肥的不要命了,敢来触这个霉头?
嘿,好嘛,结果人家不躲不闪,硬碰硬的跟来剿匪的奉军正规军一个团干了一仗!一出手就是把人往死里整,主动放弃了外围的据点一路把奉军的这个团引到了山下的小路上,一口气用炸药把身后的退路给炸断了,堵住了前头,兜头盖脸的一顿狠打。子弹跟下雹子一样哗哗哗往下砸,冒着白烟的手榴弹和乌啦啦往下轰的迫击炮一直都没停过。最后更是把山炮都给搬了出来,架在山头上就往下轰,那些顶着铁锅、打扮的洋里洋气的大兵嗷嗷叫着不要命似的跟着炮弹一起往下冲。手提式机关枪嗒嗒嗒的扫个不停,离得远了用枪打,离得近了就用刺刀捅,妥妥的压着打。两千多号人马的队伍就连三个小时都没坚持的下来,连汤带水的被一锅端了!
这消息太震撼、太劲爆,一瞬间把这些在周围十里八乡横着走的乡绅们震的集体脑震荡。以免好吃好喝的款待着两位被方回来报信的老总,然后赶紧打发下人备好车马送瘟神一样的把这两位报信的老总连夜送往镇上,然后在借官家的手送到省城去。
要说这乱子是因为雷家而起,雷家大老爷自打前清开始就是当地一号有名有姓的人物,捐过县令、拉过杆子(土匪)、卖过黑货(**),只要是来钱的买卖管你白的黑的都照干不误!后来借着老毛子和东阳小鼻子开战的机会,见风使舵的抱上了东洋人的大腿,后台有东洋小鼻子撑腰,堂而皇之的买枪买炮扩充势力,更加是没人敢惹。这些在本地呼风唤雨的乡绅们眼馋着雷家明里暗里红火的生意,但又忌惮这雷家下面那几百号快枪和打手,再加上人家后头还有东洋小鼻子撑腰,生不起歪心思的情况下,也只能腆着脸抱成一团跟雷家合作,从中分一些零碎。
各门各户赚了多了、拉了多少交情都有一本明账,原本听到雷家被一伙来历不明的胡子给血洗了,这些乡绅老爷们还挺幸灾乐祸的,正凑在一起琢磨着是不是该尽尽乡里乡亲的本分,把雷家未尽的家业接管接管、照应一下。至于那伙血洗雷家堡的胡子则在第一时间被这群乡绅大老们扔到爪哇国去了,张大帅麾下奉军正规军的一个团压上去,太太手就能碾死的货色,操心他作甚!
打发走那两位报信的老总,十里八乡有头有脸的乡绅大老全部跟死了爹娘一样的哭丧着脸。跟着奉军去剿匪的那几支乡公所保安队说白了就是这些当地乡绅出银子和钱粮养着的打手,平日里帮着干一些欺男霸女、催讨租子、教训教训那些不长眼的,原本以为这一趟跟在官军后面去剿匪那是有惊无险,不光能拉个关系卖个好,指不定还能跟在后面拣一些洋落。结果好不容易拉起来的百十号人枪全都血本无归的赔了进去。这年月兵荒马乱的,有钱那是待宰的肥羊,手里有根烧火棍才是硬道理,没有了保安队,只剩下家里看家护院的那小猫两三只,这些曾经在十里八乡呼风唤雨的乡绅当真是惶惶不可终日。
胆子小一些的已经坐不住了,扔下空宅子,卷了细软带上家眷连个招呼也来不及大,连夜跑路去外地避难去了。脑子活泛一些的,这会也咬咬牙凑在一起掏空了小金库,到处求爷爷拜奶奶、磕头作揖的托门路找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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