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十七八岁,被男人抱在怀里眉眼间却透着股老成风流,一边任那男人在自己身上瞎摸乱揉,一边伸出手指点在他胸口一戳,“就跟我嘴儿上甜,一年见不得几回,怕是你的心早就野到旁的女人身上去了。”
赵庄头立刻指天发誓,赌咒变心不得好死,又伸着嘴去亲。
小丫头也不避,顺着他缠绵了片刻,等男人在她身上乱拱时又一把推开。整一整衣襟,用帕子抹抹嘴角,又是勾着眼梢瞧他笑。
“早晚还不都是你的,可就不知你想让我等到什么时候。”
别看她年纪小,早在两年前就与这庄头勾搭上了。亲嘴摸屁股这些甜头是给的,再想别的却又三贞九烈,因她深知只有不让男人得手,他们才能听使唤。
赵庄头原先的老婆五年前就死了,壮年丧妻,虽然是个庄头,又看不上村子里那些粗鄙的农妇。自两年前偶然与这小丫头穗儿一番逗笑,不成想如此娇嫩可爱的少女竟能上手,这可让他心痒得恨不得立刻把姑娘弄到家里去。
“怎能说是我想不想,只是因着你年纪小,到岁数夫人自然是要放你的。没有主子发话,我突然提起来也不合规矩。”
说着又上来抱着,别看那庄户人的手又粗又大,钻起姑娘的衣襟子可顺溜得很。
穗儿也有点儿动了情,面上飞起红云,眼睛水汪汪的眨了眨,“还规矩呢!这家里依我看也撑不住多久,你迟迟不肯提,回头夫人一发话把我配给管家那个傻儿子可怎么办?”
哎哟!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
赵庄头一震。掌心里又圆又软的一团直惹得他一股血冲上了头,“那今儿我就跟夫人提!”
穗儿心中暗喜,愈发放软了身子在男人怀里偎蹭,“我是真心想跟你过好日子呢。”随即又贴在汉子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什么。
赵庄头猛的一低头,嘬着姑娘的小嘴儿狠亲一轮,更是拍着胸脯打包票,“你放心!豁出去了也要带你走。”
有这句话穗儿就安心了,更加浪起来,俩人退到墙角又磨又抱的纠缠在一起。
门外有人影一闪,悄然溜回了内院。
老管家恭恭敬敬的垂手站在堂中,上首坐了两个女人,一位是夫人,一位是小姐。
章夫人看过单子递给旁边的女儿,径自跟管家询问一些琐碎杂事,听一会儿才发现这夫人说话温温柔柔,却是一件也问不到点子上。
章家的小姐也只是低头看着那货单不言不语。
有小丫头端着两盅茶进来。
小姐接了一盅先递给母亲,才拿起自己的茶慢慢抿了一口。抬眼一扫,发现端茶来的小丫头叶儿一双眼贼不溜丢的乱转。章小姐垂首继续去瞧货单,权当没看见。
夫人絮叨够了,觉得该问的也都问了,便眉舒目展的一笑,“行了,你就好生招呼赵庄头吧。”
及至总管退了出去,又让叶儿也下去,母女俩相视一笑。
夫人面色慈祥,带着点儿满足,“静言,你看今年收成还不错。”
章静言点头,“是。娘劳累了一早,还是回屋去歇着吧,外头有我和嫂子照看。”
夫人身体一直不好,上了秋就咳喘的厉害。好在今年天气不错,虽临近初秋,倒不像往年那般冷。
“娘,大夫给您开的顺平汤不多了,我寻思着您近来颇有起色,想必大好了,应该再找大夫来给看看,换个方子吧。”
夫人想了想,“这……也好。”
章静言笑着说:“我先扶您回房。”
安顿好母亲,章静言轻轻退了出来。
合拢房门,在外头又站了片刻,对着院子里的月季发了会儿呆。母亲的迟疑她是懂的,请一次大夫少说要二百钱,换方子再去抓药又是一笔。
老早她就觉得惯常给家里人看病的大夫不太好,母亲又是一味节省克扣自己的性子,所以她才借着这回庄子上的人送米粮银钱的机会提起。
以前父亲活着,家里还好些,自从她七岁上父亲去了就全指望大哥。
大哥是个顶门立户的,虽被父亲管教得死读书,但总还是个男人,可以出外跑跑,监管着庄户上的人。
可她十岁时大哥也一场暴病,年纪轻轻,丢下嫂子和两岁的儿子也去了。
可怜母亲一辈子规规矩矩的书香闺秀竟也要站出来支撑这个家。个中艰难不必说,偏偏还是个不会算计的。
不忍心儿孙受苦,吃穿上难免没打算,往往月初吃着细皮点心喝酽酽的好茶,到月末慢说是点心,茶也换成粗的,于是就克扣自己。
这还多亏了祖上留下的好规矩,一年的银钱分成月,按月花销,不然更是无法想象日子会过成什么样了。
章静言攥着货单子想了一下,往嫂子居住的跨院走去。转过墙角,迎面碰上了小丫头叶儿。想起适才的光景,就叫住她问:“你刚才在前头瞧见什么了?”
叶儿一愣,期期艾艾的,“没、没什么。”
章静言略一停顿,放轻了声音说:“是不是看见庄子上送来的好吃的,嘴馋了?想吃什么果子告诉我,赏你些就是了。”
叶儿的脸红起来,咬着嘴唇扭捏一番,先叫一声:“小姐。”然后左右看了看才小声说:“奴婢怎会那么嘴馋呢?”
一看她这神态就知道必然还有事儿瞒着,章静言也不着急,温吞吞的慢声细语。说今年收成好,说缴上来的银钱宽裕,说家里这两个丫头苦了许久,应该给她们裁件新衣,说她们年纪也大了,想送她们些胭脂水粉开开脸……
叶儿的脸更红起来,等小姐说完,也顾不得礼数,上前一步挨得近近的:“我适才去端茶,路过前头偏厅,看见穗儿姐姐和赵庄头在里头又亲又抱,羞死人了!”
章静言抬了抬眉毛,尴尬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