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睡都不舒服。
起床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给钟剑宏打电话,电话接通,钟剑宏声音有几分火气,“谁呀?”
“一大早谁惹着你了?”隋安盘腿坐在地上点了一支烟。
“隋安?”钟剑宏有几分惊讶,语气也正经了起来,“你现在在哪?不让你给我打电话你还真不给我打电话,连换号也不告诉我。”
“我不是怕你找着我,跟你混的这几年,没啥好事。”隋安笑嘻嘻。
“行啊隋安,你也学会没良心了。”
“在哪呢?”隋安问,“请你喝茶?”
“我能在哪,自然是在美女家里。”钟剑宏说,“一会儿茶馆见。”
隋安洗了个澡下楼,阿姨准备的早餐还摆在桌子上,隋安随便吃了一口就出了门,预约的出租车已经停在门口。
茶楼里这个时间段没有什么人,钟剑宏先到的,隋安一眼就看到他在屋里还带着厚手套的右手,看上去厚重又滑稽。
“哥,你活得挺滋润啊?”隋安把包一放。
“女人怀里生,女人怀里死。”钟剑宏喝了一口茶,“醉生梦死,哪天牡丹花下,精尽人亡,我就圆满了。”
“我呸……”隋安瞪他一眼,“就怕你的寿命还没到,你的老二先挂了。”
“呸呸呸,你一个小姑娘整天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可耻不?”钟剑宏把茶一饮而尽,“没事喝什么茶,一点味没有,跟漱口水似的,哥下次带你喝酒去。”
“你这种人,不早死才怪。”隋安瞪了他一眼,“我有正事和你说。”
“你现在一无业游民,你有什么正事?”钟剑宏调侃,“让我帮你介绍工作?”
“帮我查一个人。”
钟剑宏变了脸色,“我擦,我是干媒体的,我不是干侦探的,想查人,你找别人去。”
“哥,在b市我只能相信你,要是你都不帮我,我还能找谁去?”隋安装可怜,“我知道你背后有门路,这次我是认真的,这个人我必须得查。”
“查不了。”钟剑宏一口回绝,“你是不是还和薄宴在一起?你又要查他?”
“这次不是查他。”隋安心虚,没有底气,“这次查的人只是个小人物。”
“谁?”
终于勾起了钟剑宏的好奇心,隋安从手机里找到照片,递给他看,“他,我哥,现在叫隋崇。”
“你脑子没问题吧,你连你亲哥都查?”
“不是我亲哥,是我爸爸收养的孩子,从小在我家长大,我觉得他有事情瞒着我们。”隋安握着茶杯。
她想查的其实不只是隋崇,她想知道薄誉和隋崇的关系,她觉得薄誉甚至在某些方面对隋崇格外不同,如果从隋崇入手,应该能查到些什么。而且,对于钟剑宏来说,这么一个小人物,他不容易起戒心。
“最后一次。”
再不情愿,钟剑宏还是决定帮她一次,隋安越发心虚,她这么硬是把钟剑宏一起拉下水好吗,如果事情像上次那样,后果不堪设想。
钟剑宏一边吐槽茶难喝,一边问,“你打算找个什么工作?”
“还没考虑。”
“不如到我的公司帮忙,怎么样?”
“当狗仔的日子我过够了。”隋安摇摇头,整天曝光别人的*,靠这个博名博利,这种事隋安再也不愿意做了。
“谁让你当狗仔了?”钟剑宏敲了敲隋安的脑袋,真想把这个榆木脑袋敲醒,“我是想让你投资入股。”
“你想做大?”
“这些年被娱乐版块的两大巨头压着,难受。”钟剑宏无奈,“这两年市场小公司数量增加,我们公司占有率已经压缩到5%,再不扩大规模,公司就要倒闭了。”
隋安的确想自己做点什么,可她手里没那么多钱,“我没那么多钱。”
“你跟薄宴这么久,你居然没有钱?”钟剑宏听到这句话,头皮都快炸开了,“隋安,你脑子是不是让驴踢过?”
隋安无语,薄宴没给过钱,难道她上去要?那不真成卖的了?
“你都跟薄宴好几个月,你看看你穿的这一身,还是老款,你不买新款式我就当你节省,可你居然连点存款都没有?”
隋安无语。
“你知不知道一个女人的那层膜破了之后,她的每一次都是自身价值贬值的过程,脸长得再美,看多了会腻,身材生的再好,摸多了会烦,薄宴对你还有兴趣的时候,你不赶紧拿钱,难道等到他一脚把你踢开的时候,你自己哭去吗?”
隋安真是受够了,“你还有完没完?”
隋安生气了,她生气的时候脸一沉,看上去也是挺可怕的,钟剑宏都怕她把桌子上煮着的茶全泼到他脸上,钟剑宏叹气,“既然你没办法离开薄宴,就学会顺从,学会识时务,把他伺候开心了,把钱拿到手,比什么都强,你人清高,可清高不能当饭吃,男人可不喜欢清高的女人。”
“你再敢bb一句,信不信我砸死你?”隋安抄起桌上的茶壶。
钟剑宏摊开手,“你牛逼,你特么这么牛逼,以后吃亏了可别来找我。”
隋安哼了一声,“找你干什么,靠不住。”
“有时候我倒希望你吃个大亏,我才能名正言顺地……”钟剑宏突然止声,神色微微发暗,隋安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他,良久才骂他,“去你的。”
钟剑宏也觉得自己是疯了,把话题绕开,“就快过年了,打算在哪过?”
“还没想好。”隋安笑笑,隋崇的秘密一日没揭开,他们之间就难再见面。
“你家里到底……”钟剑宏想问,终究没问出口,他这么多年也没等到隋安开口跟他说这些事。
“查过隋崇,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得。”
喝了茶,吃了些点心,隋安回去时给汤扁扁发了条短信,告之已归。
汤扁扁回的信息是,“我能不能把你家的床换了呀,太小了。”
隋安头大,立即打电话过去,“你干嘛换我床?”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隋安站在路边拦出租车,“我问你,你干嘛换我床?”
“你回b市却不回家,偶买噶,你不会是在哪个男人那里鬼混吧?”汤扁扁以其惊人的敏锐度,猜到了她的所有行踪。
但是,隋安绝不会被汤扁扁的虚张声势搞头昏的,“你有没有动过我的床?”
“你果然是在和男人鬼混,鉴定完毕。”
“你和谁在一起?”女人对于八卦的热忱,就像男人对女人的*,“是不是我们薄总?”
这个问题,如果隋安能老实的回答她,那她绝对不是隋安了。
“汤扁扁,你要是敢动我的床,信不信我……”
“好啦,你的床我还没换,就是床太小。”
隋安想,她自己一个人睡挺好的,怎么会小呢?想了想才明白,忍不住咬牙切齿,“汤扁扁我警告你,你不准带男人回家,更不准在我的床上做。”
“咳咳,”汤扁扁咳了两声,“知道了知道啦。”
隋安还想再警告点什么,可一时也想不出来,那边汤扁扁说,“我们薄总这次从美国回来,心情明显不好,你可要小心伺候哦。”
隋安哼了一声,“我多谢你提醒。”
汤扁扁又说,“我说的是真的,今年公司业绩下滑得很厉害,股东们要换掉薄总,上台的极有可能是薄誉。”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