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遇走进江舒予的房间。
江舒予盘膝坐在绒毯上,侧脸对他。
她坐的地方很暗,没有开灯,月光又离她很远,使她整个人陷入一片黑色中,看不清模样。
听到房间的脚步声,她以为是许漾回来了,侧头喊了:“许……”
见是谢遇,眉尖蹙了蹙。
谢遇打开房间的灯。
看清她模样的瞬间,眼里闪过一丝惊诧。
只见江舒予眉尖若蹙,双眸无神,白若透明的脸颊如覆了一层冰雪,毫无生气。
长发垂在身后,水珠不断从发梢滴落,身边一滩水渍,滴答滴答。
他眉心动了动:“江舒予?你不舒服?”
江舒予抱着鲜榨果汁喝了一口,干枯的唇染上草莓的鲜红,变得鲜艳妖娆:“没有,就是肚子饿。”
“肚子饿?”
谢遇走了过去:“肚子饿会脸色这么差?”
他伸手触摸江舒予的额头。
冷得惊人,差点冻伤他的指尖。
江舒予:“饿得四肢无力,所以脸色差。”
那额头冰凉呢?也是饿的?
这句话谢遇没问。
只看着她尚在滴水的头发,问:“头发怎么不吹干?”
江舒予:“麻烦。”她不喜欢吹头发,手举着电吹风很累。
江舒予又喝了两口果汁,声音比之前有活力。
谢遇眉头紧了一分。
瞳仁往下一划。
眼底的光略微暗淡。
静默片刻,去洗手间拿毛巾。
在浴缸里戏水的大白鹅看到他,理都没理,红掌拨动水,惬意游来游去。
这个江舒予,做事和小孩子一样。
谢遇也没有理会,低头看眼手背上的伤,腹诽一句,面色平静的拿着毛巾出去。
江舒予坐在地上,为她擦头发的时候,要半跪着才好用力。
其实房间有椅子,谢遇没拿过来让江舒予坐,他觉得半跪在江舒予身边挺好,离她很近。
用毛巾裹着头发,轻轻揉搓,一寸一寸,将湿意吸收进毛巾里。
江舒予托着下巴,看着眼前的菜发呆。
饭菜很香。
她肚子很饿。
如果不是讨厌弄脏自己,她可能会直接上手。
没办法,只能等。
眼神呆滞地叹了口气。
继续喝果汁。
听到她的叹息声,谢遇眼皮一垂,手上的动作停住了。
看着她秀长脖颈上浅青色的脉络:“看到不是许漾,很失望?”
“嗯?”
江舒予反应慢了几拍。
谢遇:“你对着我叫他的名字,是想看到他?不想看到我?”
江舒予:“没有。”
她谁都不想看到。
每次经历月圆之夜,她都辛苦的犹如蜕了一层皮。
想攻略她的男人蜂拥而上,讨厌又碍事。
所以每次月圆之夜,她都会提前藏起来,避免麻烦。
说来也奇怪。
她现在的能力不足一成,这两个男人怎么还对她这么殷勤?
不过她懒得计较。
他们做他们的,她只管享受。
男人,天生就该为女人服务。
谢遇眉头舒展开来,继续擦拭江舒予头发上的水,边擦边说:“江舒予,在夏威夷休息的那晚,我去找过你,想和你谈谈我们……”
“你们什么?”
许漾一回来,看到谢遇眼神暧昧的盯着江舒予看,炸了,脑子一抽,打断谢遇的话。
谢遇好不容易舒展的眉头,继续皱紧,嫌弃地斜了许漾一眼:“我们的事,不方便让外人知道。”
“我们?”
“外人?”
许漾冲到江舒予面前跪坐着:“江舒予,你和他?我们?”
他现在很急,非常急。
一度怀疑谢遇这小子,趁他不在的时候,跟江舒予表白了!
节目组可是有规定,不到最后一期,嘉宾们不能表白。
这小子,违反规定!不讲武德。
江舒予看着许漾紧张兮兮的小表情,一笑,拿起托盘里的碗筷,先扒了两口饭:“我们是有点私事。”
许漾紧张地眼珠子都在颤抖:“什么私事?有多私?可以告诉我吗?”
江舒予想了想:“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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