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该料到。
喷泉水池中的黑色书包,周围散乱的书本和笔记本,甚至沉在池底的文具盒还有散出来在水底闪着光的钢笔。
对着这一切的五月扶额叹气,虽然“她”欺骗大家很可恶,欺负弱小很可恶,但是做到这种程度,这群少年少女也真有精神。
早知道自己醒来的第一件事应该是抱着头大叫自己失忆了,然后指着所有人都说不认识,对于现在的事情,也能显得比较无辜。
不过借用这种方式逃避,不是她的作风。
虽然在乎的事情不多,但是逃避的事情大概会更少。
哪怕是之前自己决定的转学,也只是希望把冲突减少或者避免,没有想要不承认或者责怪别人的意思。
占据了香椎五月小姐的身体得以生存,也必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不是么?
她脱下鞋,把袜子塞进里面,第一次庆幸日本少女的校服裙比较短,然后就跳进了水池。
于是在大家都在学习的午后,五月走在冰凉的水里收拾书包。
——早知道应该把手机也放进书包里,被水淹了就可以换新的,还可以让通讯录成为空白。
太失策。
五月转身把捞起来的书本放在池边的台子上,动作却顿住。
余光看见脸颊边多了一个白色的东西,侧首,白色的手帕被叠成四方形,男生骨骼分明的的手在下面。
五月抬头,不知道算不算得上熟悉的人站在自己面前,面带微笑。
她推回手帕,摇了摇头。
“不小心把书包掉进了水池?”忍足并没有把手收回来, “你是不是要这样说?”
怎么可能?五月无语,继续转身把书包提起来,抖了抖里面的水,没想到有几张纸因为在最里面关系没有被浸湿,反而掉落出来。
一片狼藉。
无奈之间头上多了一块东西——方才还在男生手里的白色手帕,忍足揉揉她的头发,然后弯下身子帮她整理那些纸张和一些本子。
冰帝的校服是量身定做的西装式,男生的裤子大都恰好合适,忍足只把裤子挽到了小腿,踩进池子里有一部分直接遭殃。
他把收拾好的东西交给五月,然后在女生有点呆的目光里挽起袖子,弯下身要去捡文具盒和钢笔。
“够了!”五月一把拉住他,“这些我都买新的,不用捡了。”
忍足直起身推了推眼镜,目光在五月拉着他的手上扫过,“我还以为你根本不愿意跟我说话。”
实际上这个是正解。
五月虽然说话很正常,但是上学后也只在迹部的逼迫下开过一次口,可能是内心有一些莫名的执念,总觉得在冰帝的时候,自己不可能摆脱以前五月的影子,干脆不说话。
也因为这个原因,她远离的第一号人物是忍足,第二号是向日。
而一号人物现在正站在自己面前。
五月把东西整好放在一起,示意忍足先从水池里出去,男生照做,五月抿着嘴爬到台子上,然后穿好鞋袜。
“走吧。”她说,“我陪你去换运动服。”
除了校服,应该还有一套用来上体育课的运动服,她看着忍足已经湿的差不多的裤子和白衬衫,心里还是不太舒服。
旁边的男生表情没怎么变,眼神有些复杂。
换好衣服的忍足和五月坐在学校花园的长椅上,五月一面随意翻着课本思索着该保留哪些一面开口,“为什么没有上课?”
“上课中出来了而已。”
五月顿了顿,停下手里的动作,“因为看到我了?”
男生没有隐瞒,“嗯。”
真令人头痛。
“我马上就要转学了,你知道么?”
“知道。”
“……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嗯,不要太过在意以前。”
“好。”
“向日君也是,麻烦你跟他说一声。”
“……为什么不自己去说?”
“不想。”
整个对话中少年都是面带微笑,眼眸藏在了镜片后面,她看不太清楚,心里有点发慌——这种滴水不露的人,也很棘手。
他知不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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