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驻扎在新野,老实本分,毫无动静。
刘表几次暗示他该搞点事情了,都被刘备以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了。
春末夏初,眼看着三个月过去了,刘表暗暗着急。
以至于他有些怀疑,刘备是不是在糊弄自己?
刘备却是有苦难言。
徐然就在荆州,他躲还躲不及,哪敢冒头?
若是让徐然发现他在荆州,绝逼会针对自己!
刘备有这个自信。
虽然他不明白徐然为何会这样“看重”自己。
而最近一个月,刘表无任何消息捎来,倒让刘备有些狐疑了。
莫不是刘表准备放弃他了?
这次换成刘备着急了。
这一日。
张仲景返回属地,路过新野。
刘备听说后,带着诸葛亮、关羽、张飞,亲自在城门口迎接。
刘备与张仲景都是太守,二人官职一样,也素无交情。
按说,就算刘备要尽地主之谊,也大可不必亲自相迎,派诸葛亮或关羽来就算给足 了对方面子。
所以见到刘备亲自相迎,张仲景不禁暗忖:难倒刘备病了?要求我治病?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张仲景既是郡守,也是神医。
平日里求他看病的人多如过江之鲫。
但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张仲景还要忙于公事,所以若非相熟之人介绍,他通常 不予接待。
此时刘备已大步迎了上来。
“仲景兄,别来无恙啊!”
说着就是遥遥一拜,拱手作揖。
张仲景慌忙回礼。
“听说仲景兄要路过新野,刘备翘首以盼。”
“今日你我兄弟,不醉不归!”
刘备是个自来熟,拉着张仲景向县衙走去,就如多年重逢的老友。
县衙早已备好了丰盛的午宴。
张仲景拉住刘备,笑道:“玄德勿要着急。”
说完,将手指搭在刘备脉搏之上。
“嗯……玄德兄无病啊。”
“敢问可是府上家眷亦或是亲朋好友病了?”
刘备一愣,哈哈笑道:
“仲景兄误会了!”
“没人要瞧病,只是刘备与仲景兄神交已久,听闻你要路过新野,特设宴接风。”
张仲景脸色微红,有些汗颜。
人家待他一片赤诚,自己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哈哈,素闻皇叔仁义之名,我也是仰慕已久。”
“今日你我兄弟不醉不归!”
因心怀愧疚,张仲景特意称呼刘备为“皇叔”。
刘备嘴角微抽, 一抹尴尬转瞬即逝。
“仲景兄称呼我玄德即可。”
午宴十分丰盛,刘备特意弄来了一坛英雄酒。
气氛融洽,主宾尽欢。
张仲景不由多喝了几杯。
刘备有意无意地提及荆州之事,时常把话题往这上面引。
张仲景已微醺,不疑有他,摇头叹息道:
“玄德兄有所不知,刘刺史实已病入膏肓,命不久矣!”
刘备闻听此言,大吃一惊。
难怪刘表近来没有调度他,原来是病了,而且还很重。
这也就可以合理解释,为什么刘表会反复催促刘备了。
“噢,仲景兄是说刘刺史的病啊,怎么又加重了吗?”
刘备佯装好似早已知晓一般,有意套话。
张仲景道:
“岂止是加重,刘刺史的背疽,最忌高温炎热。”
“眼见夏暑将至,荆州又一向湿热,刘刺史怕是难以熬过了。”
刘备又是一惊。
刘表得的竟然是背疽!
他虽不是医者,但也听过背疽的威名。
疽,就是毒疮。
楚汉争霸时,项羽的谋士范增就是死于背疽。
背疽在这个时代,几乎等同于不治之症。
没想到刘表竟已病重至此!
刘备心中既兴奋又忐忑。
兴奋的是,诸葛亮的谋划就要有机会实施了。
忐忑的是,刘备羽翼未丰,尚不具备与蒯、蔡、刘三家争地盘的能力。
若是刘表这时候死了,于刘备而言,未必是好事。
刘表这根大腿没了,得抓紧时间再找根大腿抱。
或者说……再培养一根大腿!
大公子刘琦!
刘琦虽为嫡长子,却屡遭蔡氏压制,不受刘表喜欢。
但自古立长不立幼,这是祖制。
荆州官员中,有不少是支持大公子刘琦的。
“玄德兄?”
张仲景举杯半天,唤了刘备好几声,对方却只是呆呆发愣。
“哦哦,仲景兄请。”
刘备忙举杯同饮。
“我与刘景升乃是同宗,又蒙他收留,听闻他病重,备心中难受,是以方才失态。” 刘备解释道。
张仲景点头道:
“玄德兄重情重义,在下佩服。”
“刘刺史对你颇为看中,玄德空闲时不妨去探望一番。”
刘备忙道:
“这个是自然。”
“徐司空近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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