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团聚了。”
李肃身子一颤。
对方这是要拿他的家人当人质。
此次并州军营之行,已由不得他选择,不去也得去!
在李儒找到他的那一刻,他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谢先生提拔,肃……定不辱使命!”
李肃索性把心一横。
自古富贵险中求,说不定就能全身而退呢!
李儒见他神色坚毅,赞赏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从怀中掏出一卷圣旨,递了过去。
“这封朝廷诏书,你带去交给吕布。”
“陛下封吕布为中郎将,位列西园八校尉之上,统领整个京师的兵权。”
“另外,你告诉吕布,若他归降,并州的五万狼骑,全部由他节制,并州刺史之 职,亦由他代领!”
李肃忙接过圣旨,稍稍松了口气。
同时他这才明白,李儒先前一直在试探他。
等他通过考验后,对方才亮出后续的布置。
太奸诈了!
但同时,李肃也很佩服李儒的手笔:
赤兔马、中郎将、五万洛阳兵、并州刺史、五万并州狼骑……
这么多条件加在一起,未尝不能说服吕布!
倘若他真的只牵着一匹马去,那可真是有命去,无命回了。
“事不宜迟,末将今夜便去!”
李肃叩首拜谢,主动请缨。
夜幕低垂,月黑风高。
李肃牵着一匹枣红马,进入了并州军军营。
李肃打扮成了商贾模样,谎称是吕布的同乡好友。
听说是吕布的好友,守卫的士卒不敢怠慢,急忙进营去通报了。
吕布的大帐,就设在中军大帐的不远处,这是为了方便护卫主将丁原的安全。
李肃站在军营门口,暗暗观察着并州军营的部署。
此时已近子时,不少士卒已经睡下了。
这个时间段,也是李肃特意选好的。
为的是避开丁原。
今日吕布大胜,晚上丁原定会在营中设宴庆功。
来的早了,宴席没结束;
来的晚了,吕布可能已睡下了。
由此可见,李肃也是一个心细如发之人。
不一会儿,那名士卒返回,亲自带着李肃朝着吕布的大帐走去。
“奉先兄,今日阵前斗将,你可出尽了风头啊!”
“哎呀,你我兄弟,已有快十年未见了啊!”
李肃刚走到营帐前,便故意大声招呼。
吕布正跪坐在案桌之前,闻言抬头,大笑道:
“.. 原来是李兄,怎么今日阵前斗将之时,你也在场?”
“李兄莫不是在董卓帐下听用吧?”
吕布也不傻, 一个十年未见的故交,深夜到访,绝非只是为了叙旧。
李肃哈哈笑道:“愚兄现任朝廷太仆,平日里都是与牲畜打交道,与奉先你可无法 相比啊。”
太仆是太府寺的主官,位列大汉九卿之一。
太仆寺就是掌管御马和马政的官署。
吕布听他非董卓部下,顿时放下心来。
“来来来,李兄快坐!”
“兄弟深夜到此,不知所为何事啊?”
解除戒心后,吕布也变得热情起来。
不论如何,在外地遇到同乡之人,都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情。
李肃与吕布隔着案桌跪坐,他伸手一指帐外,笑道:
“愚兄掌管御马,偶得良驹一匹,听闻奉先尚缺坐骑,特来献与奉先!”
吕布大喜,他现在最缺的就是一匹好马。
李肃可是太仆,他从御马中挑出的马,自然是难得的良驹!
想到这,吕布直接起身,拉着李肃便朝帐外走去。
刚一出大帐,吕布就被眼前的赤兔马惊呆了。
“好马!”
吕布大笑一声,抢过缰绳,翻身上马。
“驾!”
吕布纵马在营中驰骋,毫不掩饰心中的狂喜。
趁此空档,李肃继续观察并州军营的部署。
很快,他的目光落在了旁边的中军大帐中。
烛光的倒映下,大帐中的主将正在宽衣卸甲,似乎要准备就寝了。
而能在中军大帐中睡觉的,自然就是丁原了。
望着丁原的倒影,李肃的眼睛眯了起来。
绕着军营跑了一圈,吕布重新返回大帐前。
“果然是神驹啊!”
将缰绳交给士卒后,吕布还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
这一看,顿时一愣。
“嗯?”
“这马……为何看起来有些眼熟?”
吕布皱眉,自言自语。
李肃心中一惊,忙岔开话题:
“良驹赠英雄,奉先可还满意?”
吕布哈哈笑道:“满意,十分满意!”
说着, 一把揽过李肃,边走边说道:
“李兄赠我如此神驹,定是有事吧?”
“说吧!只要我能帮上的, 一定在所不辞!”
这番话,吕布是发自肺腑。
一匹良驹对一名将军而言,比什么都重要。
有此良驹,明日阵前斗将,吕布有信心在三个回合内,斩下华雄的首级!
李肃佯装不悦道:
“奉先说的哪里话!”
“我可不是因为有事相求,才送你良驹的。”
“不过……兄弟受人之托,倒是有几句话,想说与奉先听。”
“倘若兄弟说得不对,奉先权当我是放屁巨!”
两人重新在案桌前跪坐好,吕布亲手给他斟了茶。
“李兄但说无妨!”
李肃点了点头,正色道:
“奉先之勇猛,天下无敌,为何却屈居在丁原之下呢?”
吕布脸色一变,眼神瞬间变得冷厉起来。
“李兄,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