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靳明臻没有把她的通讯工具没收了。
她都跟他坦白了,她的孩子不会成为他和闵敏的绊脚石,他怎么还能那么残忍?
她绝对不会那么轻易认命,就躲进被窝里,拨通了冉冉的电话。
——
在吃过护士送来的午餐后,湛蓝就一直窝在被窝里等待着冉冉,冉冉今天在外地有个拍摄任务,她说让自己等她,她一定会赶过来。
湛蓝朋友不多,她不知道可以向谁求救,除了冉冉,她想不到还有谁,毕竟这是家事,让外人知道也对靳明臻名声也不大好,她总是太仁慈,事到如今,她竟还想着为靳明臻保全一点名声偿。
墙壁上的分钟一圈又一圈地转动着,湛蓝不敢合眼,两眼酸涩地盯着门口,生怕靳明臻会给她偷偷打个麻醉针什么的,就让她昏睡过去,或者让她动弹不得,再像死猪似得被推进手术房里做掉腹中孩子。
门锁一响动,湛蓝就惊坐起身,又有护士进来,“靳太太,我们该去手术室了。你别担心,无痛人流很快而且不会疼。”
又是个站着说话不腰疼小姐,她们当女人的,母性都会让她们以孩子为重,但凡能够把孩子生下来,谁会去做手术把孩子做掉?
见鬼的无痛人流,那种痛能让心跟着滴血啊。
可冉冉还没来,她答应了冉冉,无论如何,要坚持到她来为止。其实她还给秦震元打了两通电话,不过他没接,她那个爹向来就不管她死活的,与其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还不如自己想办法。
“我的头还是有点晕,我想再休息一会。你过一个小时之后再来吧。”
小护士有点为难,说到底这位是靳太太,也不是她能随便做主的,刚想说,我去跟靳主任请示一下,谁知从身后挤进来一个高大的男人,不比早上那身挺拔的西装,现在换上了一件白大褂,里面穿的是一件厚款的粉色的衬衫,看起来挺喜庆的。
他今天要杀生,还穿的这么喜庆,湛蓝真是无法理解他到底怎么想的?
“手术室和医生都安排好了,由不得你。”
他的声音飘荡在偌大的Vip病房里,凉飕飕的,一如这严寒无比的冬天。
他曾经那双温润的眉目,如今变成了雨中夹雪,让人看一眼便觉得心颤,湛蓝眼中又发酸,他怎么就这么亟不可待呢,赶着让她孩子去投胎啊?
“如果你头晕不能下床,那么我可以抱你。”
他一步迈开,便朝她走来,她紧紧抱着被褥,窝在床角,倔强地咬着牙龈,不让那些马尿掉出来,可到这被拉着上断头台的这一刻,她还是心慌地不知所措,眼里也无助地下了滂沱大雨。
“就不能放过我,放过我的孩子吗?35天了,已经5周了,不是说5周的胎儿快划分心室了吗?再大一点就可以长出小手小脚了,靳明臻,我真的舍不得,你让它活下来,好不好?”
她哀求地蹙眉凝着他,努力地拖延着时间。
眼泪扑簌扑簌地砸下来,不是砸在她蜷曲的膝盖上,而是砸在靳明臻的心坎上。
难道非要逼着他告诉她,也许她肚子里的孩子到三个月也不会有心跳,就算有,但一生下来就会有先心病,你要无时无刻不担惊受怕,害怕他哪一天会突然离开你?我也舍不得,舍不得我们的孩子,可我更加舍不得你,舍不得你在彻底失去我之后,还要再经历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相信,那个时候,我的小蓝子,你会更痛苦的。
靳明臻微颤的手按住湛蓝哆嗦着的肩头,她用尽力气去推他,拼了命捂住自己的肚子,不断地祈求,希望他能良心发现,哪怕一点都好。
站在门口的那个小护士,看着湛蓝如此反抗挣扎,她都心觉肉疼,真不明白靳主任为什么这么狠心?那一刻,她就对靳主任粉转黑了。
靳明臻用力按住湛蓝的双肩,将有些失控的她拥入怀里,他那张绀紫色的唇埋入她有些凌乱的发丝间,轻轻啄吻着她的发顶,“湛蓝,你冷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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