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这话说得简浔与宇文倩都是精神一振,齐齐笑道:“那就承母亲/伯母吉言了。”
彼时盛京城内,宇文修的人已经各个宫门,都进了皇城里,他和平隽布置了这么长的时间,自然不是白布置的,当然,也有不服的人,但成王败寇,不服的就杀到服为止便是。
眼见沉重的禁宫宫门在自己面前被徐徐的推开,露出后面空荡荡的黑暗,宇文修骑在马背上,眼里的冷意与肃杀几乎要与黑暗融为一体。
这一日,他终于等来了,所有的新仇旧恨,他终于都要与宇文嵩清算个彻底了。
大邺的百姓子民们,也终于迎来生的希望了!
念头闪过,宇文修一抖缰绳,策马进了禁宫的门,马儿打着响鼻,踢踏着蹄铁走在青石板的地面上,发出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在暗夜里回旋不绝。
策马入禁宫,与带兵器入禁宫一样,自来都是大不敬的大罪。
可如今,宇文修两样都犯了。
但就宇文嵩那个昏君废柴,有本事问他的罪么?
宇文修很快带着人过了金水桥,逼近了禁宫,若这会儿明贞帝在懋勤殿的话,离他们不过只百余丈的距离了而已。
里面忽然渐次燃起了光,如同星火燎原般,顷刻间便已将眼前的场景悉数照亮,宇文修看清楚了,是一部分金吾卫和腾骥卫,还有一排弓箭手。
显然,皇城外围的动静,到现在已快将近一个时辰,到底还是传到了禁宫里来。
显然,明贞帝还是有一部分忠心耿耿的拥趸的。
对方领头的人恰是腾骥卫的副指挥使之一的纪大人,近来很是得明贞帝器重,还暗示过他,等卸了宇文修金吾卫指挥使的职位后,就让他顶上。
一瞧得这会儿本该还在西北境内的宇文修忽然策马出现,他立时遽然色变,高声喊道:“宇文修,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无诏进京,策马入宫,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念你才平乱有功,只要你束手就擒,我可以代你向皇上求情,既往不咎!”
话虽说得大义凛然,面上也一副不动如山的架势,却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自己根本就是色厉内荏,心里发虚得厉害,实在是宇文修战功太过彪炳,近乎攻无不克,任谁对上这样一个对手,都会心惊胆战的。
宇文修冷冷一笑,朗声道:“我不但无诏进京,策马入宫,我今儿还要为民请命替天行道,为天下苍生谋福祉,你待如何?”
如今禁宫已八成在他和平隽的掌握之中,至于剩下的两成,剩下的一小部分不臣服的人,他都有八成的把握了,那两成的不确定,又还有什么可忌惮的?
明明就是谋朝篡位,却说得这般冠冕堂皇,关键宇文修一点也不遮掩自己的狼子野心,就不怕他们这么多人,回头将他的恶行曝光于人前吗?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一个活口,都没打算留。
纪大人越发心虚心慌得厉害,好容易方勉强稳住了心神,向后一扬手:“弓箭手!”
他身后黑压压的一片人,便齐刷刷的拉开了弓,指向了宇文修及他身后的将士们,黑幽幽的箭头,在灯火的映照下,泛着冷泠泠的光。
宇文修这次连话都懒得说纪大人说了,直接一扬手,箭矢便如流星一般自四面八方破空而来,将纪大人的那一排弓箭手尽数射杀,转瞬间人有黑沉沉的倒下了一片,发出“砰砰砰”的闷响。
之后,便是一阵阵兵戎相击的金石之声和此起彼伏的喊杀声了,两边的人马在眨眼间已短兵相接,很快便哀叫着倒下一片了,既有宇文修这一方的,也有纪大人一方的,但显然后者更多一些。
宇文修在马背上冷眼看着,不动如山,直至秦三英先过来,并不压低声音的回禀道:“爷,东边的三道宫门都已尽数换好了我们的人。”
随即周四平也来了:“爷,背面的两道宫门已尽数换好我们的人了。”
然后是其他人,不过转瞬之间,他的身边便已聚了一圈的人,整个禁宫,除了如今正开战的金水门,已全部尽在宇文修的掌握之中。
纪大人在灯光火光,刀光剑影,血光弥漫中,只恨自己以往太固执,太想当然,可如今再要回头,显然已不可能了。
只得嘶哑着声音大叫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兄弟们再加把劲,只要熬过了这一关,加官进爵指日可待,皇上绝不会亏待了我们,便熬不过了,也是变相的马革裹尸,报效了朝廷,尽到了忠心,朝廷不会忘记我们,后世的史书也一定会永远记下我们这一笔的!”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又有一队人马护着一副肩辇过来了,上面赫然坐着简沫和大皇子,平隽则跟在一旁。
平隽一到,便取出怀里的半块虎符,与宇文修身上的半块会合后,扬声叫道:“虎符在此,众将士听令!”
虎符能号令全大邺所有的兵马将士,于是两边已杀红了眼的将士们都渐渐停了下来,平隽方继续朗声说道:“淑妃娘娘与太子殿下在此,尔等还不速速缴械投降?太子殿下说了,即刻缴械者,一概既往不咎,执迷不悟者,黎明之前尽数杀无赦!”
明显局势已是一边倒了,识时务者方为俊杰,纪大人一方的将士们又岂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因着军令如山,他们已没有回头路了,才不得不厮杀到底罢了,如今既有活路,谁还愿意去死?
都纷纷放下了兵器,黑压压的跪倒成了一片,到底是选择生还是所谓的“忠”,不言而喻。
纪大人脸色铁青,将士们缴械了能有活路,他却是缴械了也没有活路的,他没有见过简沫这个淑妃,但如今宫里就只大皇子一个孩子却是知道的,又听得平隽称大皇子为‘太子殿下’,如何还不明白他和宇文修是打算“挟天子以令天下”,那他们就算不得谋朝篡位,算不得乱臣贼子了,自己岂非死也白死,反成了一场笑话儿?
他只能颓然的也放下了武器,束手就擒。
宇文修这才跃下马背,与平隽一道,拥了肩辇上的简沫母子,径自往懋勤殿而去。
简沫面白如纸,浑身抖得筛糠一般,简直一眼也不敢多看地上的遍野横尸和血流成河,事实上,她到这会儿整个人都是木的,原以为她已受够了无止境的痛苦与绝望,做梦都想着眼下这一刻能早些到来,可当这一刻真的来了时,她却发现,自己除了发冷,浑身哪哪儿都冷,心更是冷得跟浸跑在冰水里一般以外,竟什么旁的感觉和想法都没有。
她唯一庆幸的,就是大皇子如今还小,什么都不懂,这会儿更是在自己的怀里安然睡着,不至于这么小,就得亲眼目睹何为腥风血雨。
可以后,他们母子该怎么办,会不会有朝一日,这样的情形终将重演,而届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就是他们母子了?
简沫不敢再想下去了,连怨天尤人自己为什么会这般苦命都怨不起来了,她必定是前世做了很多孽,所以这一世生来就是受苦还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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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上幼儿园第一周,各种不乖各种不适应,答应了他周末带他出去玩,所以今天明天都只有五千字哈,大家见谅,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