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进去。
宇文修这才见过了姐姐姐夫,谢了大家的关心,等热水来后,舒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刚趴到床上,连大夫都没见过,已睡得人事不省了,甚至连大夫给他清理包扎伤口时,都没醒过一下。
简浔与宇文倩在外面听了胡严描述里面的情形后,忍不住又红了眼圈,清理包扎伤口一定很痛,却在那样的剧痛下,都没醒过来,可见人疲累到了什么地步,难怪瘦成那样,她们一定得给他好生补一补才是!
宇文修这一睡,便直睡到次日午后,才醒了过来。
简浔与宇文倩特意吩咐了任何人都不许去吵他的,她们自己也不例外,所以一直在东厢房里活动,听得宇文修醒了,忙吩咐了丫鬟一句:“把煨着的鸡汤端去正房。”齐齐赶去了正房里。
果见宇文修已穿好衣裳了,正在窗前伸懒腰,一见她们进来,便笑道:“睡了一觉,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过来,姐姐与师妹担心坏了罢?”一副精神焕发的样子,显然这一觉是真睡得极好。
宇文倩就板了脸:“知道我们担心就好,我还罢了,好歹还有你姐夫安慰我,浔妹妹却除了我,连个可以说话儿的人都没有,自来不爱哭的人,这些日子为了你差点儿把眼泪都流光了,你可得好生安慰一下她才是。”
宇文修闻言,没有说话,只饱含感情的看向了简浔。
很快鸡汤来了,宇文修慢慢喝了,宇文倩又看着他用过了午膳,才借口要去厨房看一下晚上团圆宴的菜色,退了出去,反正她已见到活生生的弟弟了,不必再担心,至于心里那些疑问,晚间团圆宴时再问也不迟。
宇文修一见姐姐离开,便立刻握住了简浔的手,却叫她给甩开了,坐到了炕上去,闷声道:“不是答应了我,以后会保护好自己,再不受伤的吗?结果还不是又添了那么多新伤,添了还罢了,还瞒着我,不肯告诉我,看我以后还信不信你说的一个字!”
除了背上的伤,腹部上竟然也还有一处几乎致命的,一想到她差点儿就见不到他了,她便心痛后怕得不知该如何才好。
宇文修被说得讪讪的,半晌才道:“这不是不想让你担心吗?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平安凯旋了,师妹就别难过了好不好?”却是再不敢说以后保证不受伤的话了,只敢在心里保证,以后无论何时何地,他都一定会活着回去见她。
简浔的声音就带上了鼻音:“我只想你平安,凯旋不凯旋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话虽如此,却也知道自己只能白说说气话,“倾巢之下焉有完卵”,他若不能凯旋,岂止跟她,毫不夸张的说,跟大邺所有百姓都息息相关,她这一路上见到的饱受战乱之苦的百姓们,还少了吗?
只得调整好情绪,道:“我不难过了便是,那师兄是怎么平安凯旋的?因为你先前斩杀了鞑子的可汗吗?你那般英勇,皇上岂能不物尽其用,让你回京继续打逆王的,怎么肯让你回蓟州?”
宇文修道:“皇上的确想让我继续回京打逆王,但我这不是受了重伤吗?他总不能既要马儿跑,又不给马儿吃草罢,加之有我们副总兵大人和其他总兵府的同僚替我求情,皇上只得准了我回蓟州养伤的要求,也是因为见到了平子清,知道了你和姐姐在蓟州,我才会快马加鞭赶回来的。我听平子清说,你们先前差点儿就死在了流寇手里,尤其是你,竟想以一己之身,为大家换得一条生路……对不起师妹,你危难之时,我却不能在你身边保护你,还不是一次,而是好几次,这么没用,这么靠不住的男人,若我有女儿,都不想嫁给他了……”
说到最后,满脸的沮丧,自责得都快说不下去了。
简浔反倒笑了起来:“所以你该庆幸我有个大义无私,且有先见之明的父亲啊,若不然,你这辈子只怕都别想娶老婆了,还女儿呢,想得可真美!”
顿了顿,正色道:“你哪里没用,哪里靠不住了?如今对大邺的百姓来说,再没有谁比你更有用,更靠得住了,我这些日子在蓟州,已亲耳听过不知道多少次百姓们说要为你立长生牌位的话,做为你……未过门的妻子,我与有荣焉,所以,你只管继续安心的保护百姓们就好,至于我,会保护好我自己,也能保护好我自己的,你不必担心。”
宇文修就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惟有定定的看着简浔,心中激荡一片,这么好的师妹,他上辈子是不是拯救过成千上万的人,不,拯救过整个国家,所以这辈子老天爷才肯将她赐给他?
若是简浔知道他这会儿的所思所想,一定会感叹,他上辈子可不是拯救过整个国家吗?不过她不可能知道,于是只是向他张开手,一副娇矜的样子道:“还看着我做什么,你不是该立刻上前紧紧的抱住我,以聊表你的激动之情吗?”
宇文修就笑了起来,比窗外的阳光还灿烂,然后果真大步上前,却不是抱简浔,而是抓住她的胳膊,把她给举了起来,还在屋里转起了圈。
简浔几时有过这样的体验,虽被他抓着的胳膊一点也不痛,人却被转得头昏脑涨的,最重要的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急得叫起来:“我头都被你转晕了,快放我下来!”
想起他还有伤在身,忙又道:“仔细你的伤口,就算要发疯,也等伤好了之后再发啊!”
宇文修笑得越发的灿烂,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回炕上,握住了她的手,目光灼灼:“师妹,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与你白头到老的,你放心,答应你不再受伤的话做不到,这句话却一定会做到!”
简浔被他看得脸有些发烫起来,见他越挨自己越紧,下意识想躲远一点,但想着二人都才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那些个繁文缛节还理它呢,彼此开心就好了。
便没有躲开,而是依偎在了宇文修的肩膀上,道:“我信师兄这句话。只是山海关如今怎么样了?鞑子已经彻底退兵了吗?平表哥呢,他的腿伤已经彻底好了吗,打鞑子的梦也圆了吗?”
宇文修伸手揽了她的肩膀,笑道:“布日则一死,鞑子各部首领为了争可汗之位,很快都撤回了老巢去,鞑子大军虽勇猛,群龙无首也不过就是一盘散沙而已,所以我离开时,大军很快也要班师回京了,平子清去时,鞑子还没退兵,他倒是圆了打鞑子的梦,而且立了功,等盛京收复后,应当会论功行赏。就是盛京不知道何时才能收复了,到底是国都,能不开战最好还是别开战,不然战后要恢复起来,就不是一年半载的事了,大邺如今是真再经不起半点折腾了。”
所以,各总兵府的总兵齐聚京畿,却一直没有实质性的动作,也未必个个儿都跟李如海似的抱有私心,而是顾虑着盛京的百姓们,和战后恢复起来不容易?
若真是这样,那大邺还算有几分希望……也是,前世光靠宇文修一个人,怎么也不可能让大邺至少在她死之前,短暂的安定了一段时间,可见还是有其他忠臣良将的。
简浔思忖着,又听得宇文修的声音:“只可惜,当日随我去敌营刺杀鞑子的一百名兄弟,只幸存了六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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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更得少,看在修修回来了的份儿上,还是要问大家一句,有票吗?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