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韵心里不禁闪过一丝彷徨,但是很快就消失了,他暗暗稳了稳心绪,沉声说,“你到今天还不明白吗?就算我死了,也会出来第二个我。事情的关键不在于,今天坐在这里的是我还是别人。”
“二十多年了,我非常的不能理解,为什么你们就不能让老首长安享晚年!”如果不是孩子在卧室里,乾充绝不会仅仅是加重了语气,他会大声的咆哮出来!
摇了摇头,郑凯韵沉声说道,“今天本不是我出现在这,也许会是另一个人,他会带着人来,不会有现在的谈话。我申请来,因为我想让公式化的程序有些人情味。”
顿了顿,郑凯韵说,“老乾,我是打算和你说一些话的。没错,二十多年了,当年咱们都还是毛头小伙子,一腔热血恨不得明天就为国捐了这副皮囊。我想,再没有什么比当初的意志那么的坚定了。二十多年后难道就不坚定了吗,没有信仰了吗,都不是,都还在。最大的区别是,没了私人恩怨。这个道理,我想你也能明白。我拿着一把枪,不管是对你开枪了,还是对谁开枪了,那都不是我个体的思想在主导。”
“我一点恨也没有,因为二十多年来,这当中,没有丝毫的私人恩怨。不管是你们,还是我们,归根结底,大家都明白一个道理,最终的目的是这个危机重重的国家早日回到当初的全盛状态……”
“老乾,这些话,我可以不对你讲,我只是希望讲了,你心里会好受一点。”
乾充微微扯了扯嘴角,说,“我只会更加的难受,为我多灾多难的国家。”
“你会明白的。”
说着,郑凯韵站起来,“你已经不是南港内务局局长了,我想你应该能够很快适应一名普通老百姓的角色。最后再说一句,不要做出与普通老百姓不符的事情。照顾好老婆孩子,好好过日子吧。”
犹豫了一下,郑凯韵还是多说了一句,“这一次,你们没有任何的还手之力。”
说完,郑凯韵转身就走。
“等等。”乾充忽然出声含住了郑凯韵。
郑凯韵站住,转过身来。
就在这个瞬间,乾充有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把郑凯韵杀死掉,最终还是划过眼前的孩子天真的笑容让他冷静了下来,他轻轻呼出一口气,问道,“谁接我的位置?”
“这还重要吗?”郑凯韵问。
乾充没说什么,只是站起来盯着郑凯韵。
“我暂时兼任,尘埃落定之后,会有新的人选。”郑凯韵最终还是告诉了乾充。
望着郑凯韵的背影,乾充心里非常的难受,非常的挣扎。
他的妻子走出来,轻声唤了一句,“老乾。”
乾充转过身,看着妻子。
“不管怎么样,得让老首长知道。”他妻子说道。
乾充却是缓缓地摇头,语气中充满了极度的无奈,心里一阵一阵的刺痛,老泪就要纵横开来,痛苦地沉声说,“老首长……他早料到了今天,他很早之前就要求我们……随遇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