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观点是,以当前公司的能力,无法同时承担两个大型项目的投入和建设——那只会生生拖垮公司。”
说完,张大盘就合上了笔记本,紧紧地闭上了嘴巴。
李麦微微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是觉得张大盘说得有道理呢,还是一种习惯性的礼貌的动作。
钱满贵抬眼看了看大家,咳嗽了一下,说道,“我也说说我的看法。”
他忽然笑了笑,说道,“其实,我和克拉运河有一些历史渊源,所以比大家可能更熟悉一些。”
这句话,却是连李麦都有些惊讶。
但听钱满贵继续往下说,“三年前中泰两国政府牵头,想把克拉运河变成实实在在的工程,而不再是纸上谈兵。当时国内几大工程机械商赞助了该工程,成立了筹建小组。很偶然的机会,有为公司获得了参与克拉运河工程的资格。主要负责运河的自动化管理系统的建设。所以,当时我在筹建小组里面,很了解当时到的情况。”
回忆了一下,钱满贵说道,“当时几大国营工程机械制造商把修建克拉运河当成是政治任务,并没有把收益放在一个很重要的位置上。实际上当时是经过了多次的研究测算,最后的结果是可以维持运河的运转,实现不了很大的运转。”
顿了顿,他话锋一转,“但是关键点不在这里。筹建小组成立没多久,最大的一家工程机械制造商就宣布退出了项目。原因是美国方面施加了很大的压力。该工程机械制造商有相当一部分产品是出口美国的,美国官方的态度他们不能不考虑。筹建小组失去了最有力的一员,中泰两国拟重新把赞助权进行全球公开拍卖,但最后不了了之。原因还是因为美国为首的几个国家反对非常的强烈,国际社会上反对的声音也很多。两国政府不得不重新考虑,所以就无限期地搁置了下来。”
“我想说的是,我们这边以私营企业的身份主导这个计划,什么都准备好了,却没办法顶住压力推行,到头来只会白白损失掉巨大的资源。”
钱满贵说完,朝李麦礼貌地点了点头。
李麦微微颌首,没说什么,看向詹天琪,问道,“詹总,你说两句吧。”
詹天琪有些费力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喝了点开水,这才扫视了大家一眼,气场非常的足,即便她是个怀胎八月的孕妇。
“我是个生意人,我只会做生意。我坐在这个位置上,首要考虑的是公司的利益。一个项目的收益前景如何,是我想的第一个问题。”詹天琪说着,看着王家庆,说道,“王总,我知道你是部队上下来的,思考问题的角度跟我不一样。就事论事,我承认一点,关于克拉运河对国家航运的重要意义,你说的都很对。修建克拉运河的确能够极大地改善当前我国的海运环境,对国家安全有利。”
看了眼李麦,詹天琪话锋一转,“不过,我刚才说了,我是生意人,我只考虑和生意相关的问题。说白了,国家层面的事情不应该也用不着我们去考虑,我们要做的是在国家允许的范围之内实现利润最大化。从李主席这边接到通知到开始组织团队做市场分析,我拿在手里的任何一项数据都表明,修建克拉运河是一件亏本的买卖。而且,亏的不是几个亿几十个亿甚至几百个亿,而是上千亿的庞大资金。”
说着,她的语气变得很重,看着李麦,“李主席,我想你不会怀疑我在投资项目方面的眼光。作为枪团建设集团总经理兼水利水电股份有限公司首席执行官,我的任务是促使集团公司健康地快速实现资产增长,扩大我们的影响力。在我眼里,克拉运河就是一块食之无味的鸡肋,而且不是一般大的鸡肋。过去几十年无数企业想要吃下肚,但无一不是在做了充分的研究分析之后放弃了该计划。李主席,我知道你有理想,但是理想必须以现实为基础。如果你想拼着枪团建设集团不要也要上马修建克拉运河,那么我对这种自杀式的行为是无话可说的。如果你想持久的发展,良好的发展,那么我反对克拉运河计划。”
“我要说的就这么多。”
大家的脸色都很严肃,詹天琪的话很重,同时从她的话语中可以得到一个信息——詹天琪并不是对克拉运河一无所知,相反,她显然做了很多功课,深入地研究了这个计划。
李麦脸上的微笑慢慢消失,正当大家都提了一口气的时候,笑容又慢慢的浮现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