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又是一通地忙活,林玄清、任翔两个都是脚不沾地的。京都街面上虽然没了昨日的混乱,却一下子萧条了起来。高门大户都紧闭门户,小老百姓更是轻易不敢上街,街面上只能看见巡逻经过的禁军。
从日头升起,到日头下沉,荣国府的后院里,总有那么几个人在盼着,盼着林玄清来接林黛玉。可惜从早盼到晚,别说林玄清的人影了,就连林府的下人也没见来一个。好像人家根本就不知道,自家姑娘在荣国府一样。
眼看着就是摆晚饭的时分了,贾母的脸色就有些阴沉。今儿在一旁陪着逗趣的是凤姐,昨日她心知事情不对,便借故没来贾母房里。等到贾琏回了家一问,这辣子便明白了,什么老太太生病了,定是她那位姑姑的主意。
等她把在甄宝玉行装里看到的东西告诉贾琏的时候,这位琏二爷一听就恨不得一口血喷死甄宝玉。奶奶的,你们自家惹祸找死也就罢了,怎么还敢带着那些东西住到别人家呢!说起来两家也是老亲,能不能不这么坑人!
“现在那些东西在哪儿呢?这种要命的事情,又是赶在这种要命的时候,还敢去接林表妹,她们的胆子怎么就这么大呢?那林玄清岂是好惹的?这次平乱都是人家一手操纵的,你们还想坑害他?让人家当挡箭牌?你们真是……”
这话一说,凤姐儿就不乐意了。瓜子脸一沉,嗔道:“好端端的,怎么又连带到我身上了。你个好没道理的,还不是我派人去给你通的信儿,才能在姓林的面前落个好儿。又不是我出主意去请林妹妹的,还不是你的好祖母、好婶子。你呀,也就是跟我面前说说,有本事你说她们去。”
贾琏方才也是急恼得很了,他也知道说话得罪了这辣子,便一把把人搂过来,哄道:“是我说话没谱,冤枉了你。我这不也是急的嘛!你说,男人在外面千难万难,指望的不就是女人能理好后宅,让男人省心么?!”
“行了,知道你的意思。”凤姐儿被他搂得紧了,便轻挣了一下,眼睛斜斜地睨了贾琏一眼,“那些东西,老太太都让收进她的小库房了。不过,我估摸着是想着什么时候风声过去了,再将东西处理掉。”
“那万一要是风声过不去呢?”贾琏冷哼一声,“我虽然在兵部,却也听说了,甄应嘉在江南搅风搅雨的,皇上会放过他们家?甄老太太是上皇乳母不假,可他们家没能出个今上的乳母啊。此次皇上亮剑,必然要将忠平郡王的羽翼剪除的,甄应嘉蹦q不了多久了。”
“到时候,你以为甄宝玉能过逃脱?他若是在咱们府上被抓,那些东西还能不见光?它们见了光,那咱家就得跟着吃挂落。指望把林玄清拖下水,让他不得不帮着遮掩?做梦呢吧!”贾琏这话说得有些咬牙切齿的。
他如今是恨极了甄家跟甄宝玉,心中一点的敬意也无。不但直呼甄应嘉的名字,更是恨不能再推他们一把,直接踹到地狱拉倒,省得出来害人。
如今是大房刚刚有点起色的时候,可不能被人拖累了去。而且,他自己现在做官做得很痛快,没兴趣再回头当个管理庶务的外管家。不管怎么样,至少得把大房从这事里面摘出来。
王熙凤一听也跟着着急,“甄家真的不行了?他们家可是江南士族,况且甄大人怎么说也是两朝老臣,皇上不会那么不给上皇面子吧?”甄、贾两家是老亲,可甄家跟王家也很亲近,不会再带累了王家吧?
贾琏忽然放低了声音,“说句不恭敬的话,宁寿宫那位经了这一遭,还不知道有几日好活呢,倒是可怜了那些刚选进宫的花骨朵儿,生生地就要守了寡。这样,你明日就到老太太那儿,好歹看着林表妹,别让人糊弄了她。”
“还用得着你说,我自会顾好林妹妹。”说着,这辣子的凤眼又一瞪,一手扭住贾琏腰上的一块软肉,用力转了转,“怎么?二爷这么懂得怜香惜玉的,我这黄脸的姑婆是不是就入不了你的眼了啊?”
昨夜,凤姐如何折腾贾琏,贾琏如何讨饶占便宜不提,今天凤姐儿倒是对黛玉尽心尽力。将黛玉一直放在眼皮子地下不说,根本就不叫两个宝玉往跟前凑合。这样的举动,倒是赢得了两位嬷嬷赞赏的目光。
贾母是一个很矛盾的人,昨晚是她死活不让黛玉回府,今天也是她在埋怨林玄清还不来接人。凤姐儿在一边听得好笑,权当她上年纪了糊涂,只时不时地把话题岔开。真是,当人家一等侯是个什么身份,想用的时候就能用得上的?
王夫人在旁边看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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