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便,这两个胆大包天的便置办了一口棺材,一口一个“爹啊,你死得好惨啊”的哭号着。披麻戴孝,哭的惨烈无比,在敌人检查关防的时候,硬生生的骗了过去。史官称其为“哭出来的救驾之功”,而贾家男人的哭,也成为公认的一大杀器。因此当今万岁爷一看见贾家男人哭的凄惨,便心底发毛。
贾家男人当朝痛哭的历史,堪比史上有名的刘皇叔,什么大事一哭就成了。因此重朝臣们见贾赦、贾珍宁荣二府袭爵之人这般作态,心都不禁偏移了几分。
见二人哭的实在情真意切,万岁爷也装模作样的焦急了一下,追问道:“爱卿定是受了什么委屈,你放心的说,朕定会为你做主!”
贾赦闻言依旧是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倒是贾珍,弃了贾赦,往前跪了两步,伏在地上,泣道:“回禀万岁爷,此事实在是家丑不好外扬,又涉及到叔叔的血缘至亲,因此叔叔不好开口。叔叔不能说,奴才作为贾家族长,却是知道一二的。”
万岁道:“哦?那你便说说看。”
贾珍此时方才缓缓开口。从贾赦被亲弟弟窃居正堂几十年,整日里只能蜗居在花园一角,哭到夫妻两个在自己府里做不得一点主,得宠的儿子还不如二房的丫鬟有体面,再哭到不过三日不在府中小儿子被饿的奄奄一息,受尽虐待。
贾珍哭完,皇上还未说话,史家兄弟赶紧站出来,道:“万岁爷千万不要听信他一面之词,虐待侄子之事,不过是下人欺上瞒下。干二太太何事?至于窃居荣禧堂,更是无稽之谈,贾恩侯为每日早朝方便,自己请命要求独居,更在临街耗尽府中财力,建了富贵堂皇的院子,如今却反咬一口!再说管家做主之事,大太太不过是七品小官家的出身,从未理过大事,何德何能配管家?”
史家兄弟说完,贾珍立即唾道:“呸!这也是史侯爷能说出来的话!先不说叔叔为何在花园住着,我们贾家修个院子花费几何,史大人是如何知道的?长幼尊卑、天地纲常这种事情自然不是史侯爷这等抢了兄长爵位,反而虐待兄长遗孤的人能明白的!史侯爷还是少苛待些史大妹妹吧,听说那父母早亡的可怜孩子,都成了你们家的针线下人了!”
贾珍说完,史家兄弟还未待反驳,秦朗便跪了出来,道:“回万岁爷的话,臣也有话要说。先前秦家与贾家有姻亲,因此贾家的事情臣也略知一二。史侯爷说现大太太身份不够,敢问史侯爷,贵夫人位居几品?邢氏贵为一等将军正室,皇上御赐的一品诰命,这个身份还不够,难道二太太就够了?难道史侯爷认为万岁爷眼光不如侯爷?”
史家兄弟二人,听见这话,如何在站得住,跪倒在地就要请罪。还未待开口,皇上便道:“够了,贾卿,你的委屈朕知道了,这爵位你也不用辞。日后只要你不犯抄家灭族的大罪,这爵位必定是你儿子的,谁也夺不走。”贾赦赶紧跪谢圣恩。
皇上又点了王子腾的名字,道:“王卿,你任京营节度使,此事由你查问最合适不过了。虽然罪人王氏是你亲妹妹,你却与贾卿也是亲家,两厢都是至亲,定不会有所偏颇。”
得了,史家兄弟一听这话,就是眼前一黑。万岁爷这话的意思还不明白吗?还未查清楚,“罪人王氏”四个字已经出来了。只要王子腾脑子没被驴子踢,肯定是要站在贾赦这边的。两人心中思量颇多,互相使了眼色,准备赶紧回去告诉贾母。
散朝后,皇上特意当众叫人赏赐了贾赦两碟果子,以示安抚。还未散去的百官。见此都明白了,御史言官们互相对个暗号,都撩起袖子等着回去搜集证据,大骂荣国府二老爷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