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说到倒霉的大夫,刚隔着帘子为邢夫人诊好脉,就被抱着贾琮冲进来的贾赦吓了一跳。
贾赦瞧见大夫还未走,忙道:“正好,大夫,你快瞧瞧我儿子怎么了。”
大夫一看,了不得,是荣国府袭爵的大老爷,忙指挥着将贾琮平放在邢夫人外间的床上。把了脉,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些气血两虚。这病听起来挺大,不过在国公府这样的门第,很容易就养回来了。邢夫人因着男女大防,只躲在里间听着。本来面色苍白,一听这话,更是摇摇欲坠,哭道:“我可怜的琮儿啊,都是我不好,我不该生病的。不过是这么几天,怎么就沦落到气血两虚的地步了呢!”
贾赦在外面一听这话,怒不可遏,劈手将一旁丫鬟递过来的茶盏摔在门口。而此时,因着规矩未能入内,只在门外等着贾珍,听见声音,吓了一跳。忙招呼小丫鬟道:“你快进去瞧瞧你们老爷,到底如何了,里面怎么还摔起家伙事儿来了!”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大夫开了几个食补方子,贾赦起身相送。
贾珍见贾赦出来,道:“叔叔可算出来了,到底如何了?”贾珍也害怕啊,这年头小孩子都娇贵,讲个鬼故事都能吓出魂儿来,别是被他刚刚在学堂发脾气时吓晕的,那可就糟了。
贾赦怒道:“珍哥儿正好在这儿,你也别急着回去了,和我一起好好查查这群目无尊卑的兔崽子!我不过才去你府上住了三日,小儿子就气血两虚到晕倒了!如今还未醒呢!”
贾珍一听这话,没自己多大干系,忙道:“竟然这样,叔叔放心,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定是义不容辞。”
因着邢夫人和贾琮都是病人,为了不影响二人休息,贾赦、贾珍特意远远的避开了邢夫人院子,在大房正厅审问下人。
远远望去十分壮观,贾赦院子的、邢夫人院子的、贾琏凤姐儿院子的、贾琮院子的,就连贾赦那群姨娘小妾院子的下人,也都一个不差的到齐了。幸亏这厅前的空地够大,要不然这一百来号人,还站不下呢。
贾赦请贾珍做了上位,道:“今儿个族长在这儿做个见证,我要好好的清理一下门户了。我堂堂国公府的一品将军,竟然叫自己的儿子被一群狗奴才这么怠慢!林管家,你去带人拿着我帖子,到步军统领衙门去,请值班的大人多派几名侍卫来。今天查出来有偷奸耍滑的,一律全家发卖到黑煤窑子里去,若是有作奸犯科的,就交官办,扒了他们的皮!”
林之孝带着人赶忙去了步军统领衙门,底下的奴才下人们,听了这话,都不禁腿脚发软。大老爷贾赦发起怒来,连琏二爷都挨过板子,他们这群下人,更不会留情了。
果然,接下来的审讯十分精彩。步军衙门的侍卫都是专业水准,都没怎么用刑,贾家那些欺软怕硬、跟红顶白的下人们,就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什么都招了。
邢夫人父母去世后,邢家上下就是她做主打理的,王嬷嬷当初在宫里也是得用能干有见识的厉害人物,结果自邢夫人嫁进贾家后,并未因吃里扒外之事发作一人。谁的钉子都没动,大家都好好的,这显然与邢夫人和王嬷嬷的战斗力不符。如今却露出了端倪,邢夫人在大房掌权这么多年,哪个是谁的人,都做过什么了不得事情,自然都是一清二楚的。她初时并不发作,如今找了这么一个好机会,一起算了总账。
结果步军统领衙门查出来的东西,自然是了不得的。
贾赦拿着供纸,对着贾珍痛哭,道:“珍哥儿也来瞧瞧吧,这还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小姐呢,你是族长,定要给我做主啊!”
贾珍瞧了供词,立时头大。他虽是族长,辈分却在那儿摆着呢,平日里都是贾赦带着他花天酒地的,如今贾赦却要他出头为其做主。这可是什么事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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