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金炫澈越来越近,炙炎彬在心里想着——他一定得去想办法弄匹好马来。
蹄止马停,金炫澈骑着乌藏停于炙炎彬身前三四米的地方,扬唇一笑。
任已方传令兵冲回身后,炙炎彬嘴角一咧,顿时满面春花绽放,笑容怡人。
“哎呀呀呀——!这可真是不打不相识呀!都说真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啧啧啧,金国师定为典范之首,令人不得不刮目相看哪!”
听着炙炎彬表面在大夸,暗底下在大骂的巧言,金炫澈一呵,浅笑。
“本将司奉命行事,特诚请金国师与我等赴京都面圣,金国师可有异议呀?”炙炎彬僵着一张笑脸,像上了定型水一般。
传令兵已经将始末提前预知,金炫澈所听的,是轩辕国国公主平阳奏请皇帝恩准她与他结为盟亲,而皇帝已然奏准,特下急令遣其诚邀他赴京都一会。
听着,冠冕堂皇,任谁来细想想,都只会感觉‘不可思议’。前一日上午还打的你死我活,隔天下午就来通知说要一起进京面圣?呵呵,彼此相杀时那平阳公主干嘛吃的?不出声制止?杀的酣畅淋漓?
可惜,金炫澈只是一味的笑,从他表情上,完全看不出他所想。
“有。”沉默小会,金炫澈突然开口。
炙炎彬一愣,一脸无辜状:“请讲。”
“我喜净,见不得脏的东西。一路所有饮食,本国师护卫全权打理,任何人不得干涉。”
就在炙炎彬幻想着金炫澈是不是要开口向早上截杀他们的事道歉时,金炫澈说出来的‘异议’差点把他给气吐血。
猛一咽口水,炙炎彬抽口气,一脸疑惑。
“哎——!我说金炫澈呀,你,呃……”话刚一出口。炙炎彬猛的反应过来,呵呵一笑,立马换回笑脸:“金国师,你是不是应该先为昨日上午所作所为向本将司道个歉啥的?”
任炙炎彬打着笑脸的‘警醒’。金炫澈一愣,满面疑惑:“什么所作所为?”
被金炫澈的‘装傻’雷到,炙炎彬一瞪眼:“嘿!金炫澈,昨天早上你那么一伙子人突然杀出来,以多袭少的,不是说你记忆力一流吗?搞什么?全忘了?”
又见炙炎彬‘真性情’,金炫澈一乐,笑出声来。
“都说轩辕太将司‘神将’之名,我只是好奇,以武相会。是我记性不好还是你记性不好?从头到尾我都没令黑卫插手,只你我酣斗,可有记起?”
炙炎彬眉尖抽搐,突然回想起来——还真有那么回事。
可是……
“倒是我要追问一下太将司了。”金炫澈突然继续,阻了炙炎彬的追问:“只是以武会友。比试比试而已,平阳公主为何杀我那多黑卫?她若是不高兴我直率秉性,冲至便出手,大可出声制止,若昨日她提醒,说已如约奏请皇帝了,我又怎会那般较劲。与你打的那么认真?”
嘿——!
炙炎彬在心里尖叫了,这个金炫澈,居然有脸反过来质问他了。
气到失笑,炙炎彬笑的无色无味,仿佛听到什么极可笑的笑话,便临时摇摇头。啧一声。
“问的好。我家公主今日还嘀咕呢,说昨天金国师是怎么了?突然领着一大帮黑卫气势汹汹的拦截,不是说好要联亲了么?啧啧啧,看看,看看。金大国师,不是本将司数落你,昨天的事还真就得怪你了。以理论理,你说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任炙炎彬口舌生莲,妙语成花,金炫澈一呵,任他唬弄过去。
“没关系,昨天的事,我一会亲自与她解释。”金炫澈说着,促马向前,单他一骑,向炙炎彬踱去。于炙炎彬淡淡一笑,嘴角上扬之时,他停于他马前半米不到:“口说无凭,你们皇帝的御令呢?”
炙炎彬呵的一乐,笑出声来:“真看不出来呀,金大国师好生谨慎,真不愧是萧国国师排名第一呀!”
说归说,炙炎彬一哼,自腰间抽出一卷皇帝御用的急令条,递向一旁。
有副将上前,接过急令,又转走几步,移接给金炫澈。
用带了手套的手接过急令,展开一看,金炫澈似乎料到上书为何,只一眼瞟过,便满意的抬眸望向炙炎彬。
“行了。走吧。”
*
城门大开,凌亦凝在城门正上方,远远看着炙炎彬在前,领着金炫澈朝城门而来……
金炫澈骑在马上,任乌藏随行,他仰望那前方高处屹立的娇俏身影,微微一笑。
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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