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他招你惹你了?干嘛欺负人家?”
沉眸,北司命嗤鼻一哼,傲立:“末将所说具实,启国王都失陷,杨将军立荐本大将军出兵救援,本大将军回他,必待太将司大人到,再行指挥,他却满面焦虑暗急,如此态度,等同叛国,当立重罪。”
一旁一直坐着没说话的凌亦凝默默在看——显然,出了那深宫大殿,走哪里都一样,处处勾心斗角,无一安宁。
炙炎彬呵笑,摇头。
“幸好总指挥是我,而非你。”炙炎彬说着,双手一摊,双肩一耸:“你这无事生事,小事变大,大事翻天的本性真是走哪都如影随形啊!”
怒瞪炙炎彬,北司命全力一忍,硬生生吞下,转而嘴角一勾,残冷而笑。
“末将只是忠心向国,一心一意,杨将军却是心系他国,三心二意,只是落太将司面前,嫉末将闲私之嫌,喜谗将虚情假笑讨喜罢了。”
“北大将军!”杨延广大吃一惊,瞪大双眼,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后方诸副将,一半是杨延广的,一半是北司命的,彼此表情不同,杨延广的副将个个气的欲言又止,北司命的副将却个个趾高气扬,哼气冷出。
“怎么?本大将军说错不成?太将司今日方抵,皇上旨意方知,之前启国求援,皇上大殿婉拒,本就无出兵相援之意,杨将军隔京数千里,怎知皇上心意?本就该老实安分,极尽其职,操捞子多心去紧张他国安危,不是叛国之心是什么?”
“嘿嘿,嘿——!”叫上几声,引的众将齐齐望来,炙炎彬无视杨延广惊急模样,他盯着满面淡漠的北司命,唇角一飞:“北大将军所言有理,只是当下没有真凭实据,只能暂放。倒是另一事,很值得本将司重视……哎,北司命,前线急令数进,却只一封抵达……”
炙炎彬扬扬手中纸条,一脸调侃,双眉直耸:“说什么叫老鹰袭击了,哎,会不会太天方夜谭了些啊?你又没证据,而且丢失数量颇多,这失职之罪可大发了,叫本将司回头如何向皇上交待呢?”
北司命双眼一瞪,整个人惊住——他是素来熟知炙炎彬的,知他无赖、老练又圆滑加狡猾,十足土番老姜一枚,而且长久以来,他与他之间的斗争往往就是莫名其妙以他失败告终的。
现在,听着炙炎彬无稽之谈,纯属‘欲加之罪’的指责,北司命在一瞬间崩溃——又来了!又是这样,莫名其妙就败了,败的明知问题出在哪,偏就死活寻不到出路,硬生生要被克死。
果然,北司命目瞪口呆时,他身后杨延广众将立松口气,尽显‘余后逃生’的侥幸。
炙炎彬可爱的扯了嘴角上扬,笑如艳阳。
北司命五指顿拳,那份子冲动又如蚂蚁上树般爬上心头——他好想扑过去抱着炙炎彬狠狠揍他一顿。
“哦!”想到什么炙炎彬突然一换表情,一脸沉重:“想起来了,这会儿我是总指挥呀,嗯嗯嗯,你这失职之罪可大可小,容我三思。”
任炙炎彬假正经,北司命知道——这一局,他又以惨败告终。
“太将司,前线有斥候亲眼所见,可立调其回城,向您汇报!”北司命双手拱拳,狠声一喝。
挑眉,炙炎彬望向北司命:“哦,这样啊!那就不急了,以后再说吧!当务之急还是执行皇上密旨要紧,众将听令!”
“喏——!”包括北司命在内,所有将领齐声一喝。显然,北司命已经老实安分许多。
得意一笑,炙炎彬目光一甩,抛向一旁一直坐着默看好戏的平阳公主。想着什么,他一乐,站起来,绕案至前,面向凌亦凝。
“咦?这位女副将得瑟的很哪,本太将司喝令,居然不应不和?”
清淡一眼去看炙炎彬,凌亦凝脸上淡漠,心中却暗暗佩服——炙炎彬这种泼油之物,讨厌归讨厌,在对付一些不走正常路线的奸人时,还是蛮管用的。
“凝儿,跟你说话呢!”见凌亦凝只看自己,不理不应,炙炎彬一噘嘴,啧的一声。
“若你审案,皇上一旁坐观,堂厅之内唯你坐案,怎么?你一声叫喝,连皇上都要赶紧起身跪下么?”
炙炎彬双眼一瞪,尽显震惊。虽一路疾赶,也算是好些天单独共处,而且一路过来时,凌亦凝对他的态度转好好多好多……如今瞬间打回原形,又现在京都时彼此关系,冷冷冰冰,炙炎彬适应不及,不住眨眼,尽显疑惑。
任炙炎彬懵了,凌亦凝一笑,笑的极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