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为王爷着想的此举没有必要,奴婢即刻离开,亲自向小姐请罪。”
春香怕什么,天已经亮了,相爷早朝了,小姐这时辰定去了常来,和离书她也看过,她有什么好怕的!
春香不断的说服自己,不断给自己鼓劲,才没有在王爷的威压下软下去。
元谨恂就这么看着她,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以前怎么没发现,如今这些奴才们真是长本事了,敢对他叫板!元谨恂目光微眯,神色冷酷:“你想让本王对你感恩戴德?”
“奴婢不敢。”
“好一个不敢,我看你是什么都敢!”
纪道心里咯噔一下。
春香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元谨恂阴阳不定的开口:“你家小姐在哪里?”
“王爷不进宫吗?”
“说!”
春香脸色顿时惨白,忍着突然冲击而来的怒火咬咬牙:“小姐最近在常来第一店三楼办公。”没说住在哪里,没说与谁一起,只是说了一个客观事实。
元谨恂转身离开,大步而去。
纪道见王爷走的快,没来得及训斥春香几句,赶紧追了上去。
春香看着王爷走后,顿时瘫在地上,觉得身体哪里都疼在一起,怎么办!小姐会不会……
小香也吓坏了摊在地上:“娘娘……”不管叫的对不对,她已经习惯了。
春香亦没有纠正她,王爷都没有摆明给外面人看的事,她说什么,王妃如果不回来,她还不是一样要扮演下去。
春香苦中作乐的想,这下不用装病了,因为她真的病了:“扶我上去。”
“是。”
“一会让人把房间收拾一下。”
小香闻言顿时红了眼眶:“娘娘,是奴婢不好,奴婢刚才……”
春香摇摇头;“不怪你,你跟小姐不熟,突然让你面对这一切,害怕是难免的,让你受委屈了!”
小香闻言眼泪掉的更凶,惭愧不已:“是奴婢不好,是奴婢贪生怕死,奴婢给娘娘丢脸,奴婢……”
“好了,说不怪你是真的不怪你。”早晚有这么一天,关小香什么事,小香又知道什么。
小香见娘娘不似说谎,不敢多问,赶紧吸吸鼻子道:“奴婢来收拾。”让人看到了不好。
春香看了一眼杂乱的房间,没有说话,随她去了。
……
元谨恂下马,看也没看迎出来的小二一眼,直接甩下马绳,踏入常来位于太平大道上的主店。
“客官!客官——”新来的店小二赶紧追。
元谨恂冰冷修长的身形往那里一站,顿时吸引了不少食客的眼睛,但因为是早朝期间,在一楼用餐的并不是达官显贵,能一眼认出此人是谁的不多。
而零星几位认出来的,也无权上前攀谈。
新来的店小二,有些焦急,赶紧陪着小脸“客官,您的马小的给吩咐了最好的……”
纪道赶紧把人推开,烦不烦,找死是不是:“叫你们掌柜的出来!”早闻常来宾朋客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才什么时辰,一楼几乎已经座无虚席。
店小二看眼前面傲立的爷,不敢托大,急忙去传。
纪道望着周围的一切,有些尴尬想不到王妃竟然在这里占了分成,真是造化弄人,不过你参与就罢了,还要亲自经营,这不是让王爷跟着着急。
几乎是瞬间,里面走出一位风姿绰约的妇人,后面跟着一位儒雅的老者。
走在前面的美貌妇人,头挽夫人髻,一袭水绿色长裙,目光干练,行走间波光乍然,隐隐有无线风情外漏,看着比那些小姑娘更具吸引力,但她的目光对上王爷时,眼里一闪过的探寻,便知是精于世故的人儿。
“这位爷是……”
元谨恂看都没看这样的尤物一眼,周身冷的足以让纪道从美色中清醒。
纪道立即上前一步,雄赳赳气昂昂的怒道:“我问你,你们这里还不是有位林夫人,我们爷要见她,带路!”
林夫人纵情一笑,迷惑了大厅一半人的眼睛,当真是让人看了赏心悦目,却不觉得风骚涌动,她也姓林,但这句打趣的话面对这位冷爷,她不会说。
“原来是贵客,瞧这事闹的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这位爷请,民妇亲自带这位爷上去,既然是妹妹的贵客就是我林娇的贵客,爷,您请。”林氏背后的手冲下面的人打个手势。
下面的人见状立即有人上楼去通传。
姜老爷子见没什么事,去了后厨。
元谨恂负手而立,扫了台阶一眼,抬步而上。
纪道咽口吐沫,心想常来的老板娘果然漂亮,比传说中漂亮多了,可惜王爷没有外出用餐的习惯,否则天天对着这么一个美人,没有食欲也添了食欲。
可纪道想起此行的目的,瞬间什么旖旎的心思也没有了,王妃娘娘离家出走这么长时间,他们竟然现在才知道,这是没出事,万一要是出事了……
以王爷现在对娘娘的上心成度恐怕他们有几颗脑袋也不够砍……但再上心,是不是也该有个轻重缓急……
纪道看看大亮的天色,忍不住拉住上楼的王爷,在他耳边提醒了一句:该入宫谢恩了。
元谨恂面容冰冷,跟着林娇身后,当没听到纪道的话。
纪道急得不行,这可如何是好。天都亮了,皇上下了早朝如果还没见到王爷岂不是……
林娇带着客人上了三楼,推开雅间的门,风情万种的一笑:“这位爷请,劳烦爷在这里等一下,民妇这就去请——”
元谨恂根本不进去,也不听林娇诱人的唇瓣里说了什么,他站在走廊上,大致看了一眼,便径自向前走去。
林娇慌张的立即出来,这人怎么这样:“这位爷您不能……”
春思正好听了汇报推开夫人办公室的门出来,正好对上王爷寻人的视线。
春思心里吓的狂跳,本能的缩脚、想关门,但还不等她这么做,一道让她畏惧的身影瞬间近在眼前,手掌抵在她来不及关的门上,让她无法再动一步。
春思吓坏里,顿时双腿无力的坐在地上。
此时里面隐隐传来让元谨恂安心又暴怒的声音。
“怎么了?你在门口站着做什么?”林逸衣抬头。
办公室的门瞬间打开,两人的目光即刻撞在一起。
林逸衣的心骤然一紧,本能的有些慌乱的感觉,但下一刻便恢复平静,他们两人已经没又任何关系了,她不过是没有告诉他从庄子里搬出来而已,既然他看到了,也是该告诉他的时候。
但这个时候不合适吧,昨天可是他洞房花烛?今天不是该……
元谨恂脸色难看、愤怒、隐忍的望着林逸衣无辜、无解、疑惑的脸,心里如两军对垒般起起伏伏!最终落定。
林逸衣起身。
元谨恂盯着林逸衣,一直盯着,盯着看了很久很久,直到眼里什么情绪都有又什么情绪都没有了,最后却什么都没说,转身而去。
春思吓的要死,赶紧爬去出门往外看,走廊上哪还有王爷的身影,只有纪道慌忙追出的背影。
林娇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一切:“东家……”
“没事,你去忙吧。”
春思害怕的看样走出来的主子:“夫人……”她现在双腿还抖呢。
林逸衣神色依然冷静:“起来吧,王爷这是有急事,顾不上咱们,你去庄子里看看,春香怎么样了?”
春思想起春香,顿时从地上爬起来,要王外走,突然想到什么回头:“夫人您……”
林逸衣神色如常道:“你去吧,我没事。”
“是。”
……
此时,永平王府的气氛异常古怪。
已经在冷氏的带领下,过来等着王爷和侧妃从宫里回来后请安的众姨娘们,看着还未动身离开的侧妃娘娘,一瞬间脸上什么表情都有。
王云雪就那么坐着,脸色巍然正气,心里却酸涩难看,她一定要把这件事告诉父亲母亲,让父亲母亲为她今日所受的屈辱做主!
没等众人多看一会笑话。
元谨恂回来了,匆忙去换了一身衣服,拉着被纪道塞进轿子里的侧妃入宫了。
王府内的姨娘们瞬间笑开了郁结半个月的眉眼。
韩氏最先带头开口,柔美温柔无害的表情,依然无害:“这是怎么了?王爷一大早去哪了?又这么匆匆忙忙的走,侧妃妹妹不知身体受得了受不了。”
吴相怡立即笑着借口:“就是,就是,王爷现在可是越来越不怜香惜玉了。”
“谁说不是呢?”
众人眼里一片幸灾乐祸,沈千梦眼里也含了一丝笑意,虽然众人都做好了王爷被分享的准备,但看着分享中的人,也比她们幸福不到哪里去,不禁浑身上下哪里都舒坦了,连看哪位美人侧妃也多了几分欣赏的赞美。
众人含笑的坐着等着,不知谁的丫头打听了一个什么消息,顿时众姨娘脸上的神色又开始变幻莫测。
王爷昨晚在侧妃殿待了一个时辰就走了?今天一大早又天没亮匆匆出去的!
这可有意思了,这一个时辰能做点什么呢?若说什么都不能做是不可能的!若是做了些什么,就一个时辰,这王侧妃可够‘粘人’的,这么快就让王爷食髓知味后走人了。
众姨娘的笑容瞬间多情起来,连日来的苦闷可谓真的烟消云散了,以为来了个什么难伺候的祖宗,原来大家都是一样的。
不在乎朝堂争斗,只看眼下一亩三分地的众女眷,瞬间就不把这位皇上下旨,尊贵无比,传的神乎其神的侧妃娘娘当盘菜了,不要说后院历来是王妃说了算,就凭王爷只在她哪里待了一个时辰,现在才回来接人进宫就够她们知道这位王侧妃在王爷心里有几斤几两。
而在永平王心里没有斤两的人,在后院就没有斤两。
韩氏巧妙的舒展下懒腰,弱弱的道:“来的时候匆忙,才想起来没有用早饭呢,这会王爷和王妹妹才走,看来还有的等,姐姐我老了,不吃饭可受不了,众位妹妹先等着,姐姐先行一步。”
“妹妹陪姐姐一起,姐姐一说我们也饿了呢。”
冷氏看着众人陆陆续续的都回去‘吃’饭了,想想院中三小姐也该起床用膳了,也跟着走了。
一瞬间侧妃殿空空荡荡的,富贵中带着一股萧瑟的凄凉。
另一边,王云雪哭都不敢哭,此时哭花了装怎么向皇上谢恩,心里对他的旖旎全部化成委屈,种种的不公在心里一点点的扩大,成为心底的痛。
马车赶的很快,王云雪偶然要紧紧抓着水鸳才不至于被飞驰的马车冲的东倒西歪。
奶娘和水鸳死死的抓着车上的横木,没人敢哭,唯恐勾起小姐的伤心事。
但即便如此赶路,元谨恂和新娶的新娘子还是迟了一步。
元晰一直等着没有先召见任何朝臣,知道外面通报,王爷来谢恩了,元晰方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让人进来。
元晰现在彻底迷惑了,这个儿子是什么意思,想不想娶都娶了,现在在闹哪一出,他不知道这已经成为事实,王家在等着看他的表现,他还敢如此作为!
元晰一方面恨铁不成钢、一方面就欣慰儿子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恼他不懂抓住机会的同时也欣赏他不操之过急的性情。
尤其在元晰看到元谨恂依旧沉稳无波的面容时,真是又满意又生气,满意他的镇定,气他不懂轻重缓急,进宫谢恩这样的大事也能耽搁了。
元晰简单的吩咐了两人两句,就让他们去给太后谢恩,毕竟不是王妃,多说到是不给林家脸面。
元晰想到林家的女儿就一肚子气,没教养。
殊不知临近中午后,他会对这位没教养的林家小姐升起强烈的好奇之心,甚至想一睹她的真面目。
元谨恂带着王云雪去给太后请安。
淑妃娘娘和寿妃娘娘已经到了。
淑妃那个高兴啊,自从侄女进来,就一直陪着太后笑,有什么比她得偿所愿更令她痛快的。自然是不予余力的夸这对金童玉女,让老对手寿妃看的到摸不到,心里痛快的不得了。
如今皇上看中永平王,自家孙侄女又嫁给了永平王,永平王手里的筹码不见得比永寿王少多少,到时候储位之争,还不知道花落谁家。
淑妃越想笑的越开心,看下面的两个孩子也越喜欢,瞧她高兴的乱想话,元谨恂可是皇后的嫡子,尊贵无比,永寿王算什么东西!若论名正言顺,谁有永平王名正言顺!
寿妃看着淑妃的样子就来气,罗红颜也不争气,让她办件事一点消息都没有,实在可恶:“咦、王氏这是怎么了,我瞧着怎么哭过啊,瞧着眼睛肿的。”
淑妃脸上的笑容一僵立即看向半抬起脸的孙侄女。
王云雪闻言心里不禁一阵痛快,‘偷偷看向’一旁的永平王。
永平王不知在想什么,仿佛没听到周围的人说了什么。
寿妃抓住一点,丝毫不打算放弃这一话题:“王氏快过来让本宫看看,明明本宫上次见你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哭成这样了,可是永平王欺负你了,告诉太后娘娘,娘娘给你做主。”
淑妃也立即发现孙侄女脸上的不自然,本来如花似玉的小脸在重粉的遮挡下依然无法掩盖其中的痕迹,反而越发显得凄美可怜:“快抬起头让姑奶奶看看。”
王云雪怯生生的抬起头,在众人真心或假意的目光中,瞬间红了眼眶,她没想哭的,只是忍不住,她的委屈,她的隐忍,谁又能安慰,谁又能为她做主,更何况这时候还有一个寿妃在,她真的不想哭,不想,可她忍不住,泪水越掉越凶,越掉越忍不住。
太后娘娘终于也坐不住了,心疼的从淑妃手里牵过这惹人心疼的孩子:“这是怎了?好好的怎么哭了,云雪可是受了什么委屈?过来,到太后这边来,太后为你做主。”
寿妃烟嘴冷笑,看向下面还不在状态的永平王心里万分得意,哼!看你这回怎么跟本宫斗!
淑妃亦顿时冷下脸看向永平王,虽然她不想让寿妃看了笑话,可云雪一直这样哭,她就是想装作看不见也可能。
淑妃只能佯怒的质问:“永平王你可知罪!”
元谨恂现在心里什么滋味也有,为林逸衣离开他的事实百感交集,现在谁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但还好知道他现在身在哪里,该做什么。
元谨恂直接跪下,也不辩解:“谨恂知罪,求太后娘娘责罚。”
淑妃闻言吓了一跳,顿时被弄蒙了,这……起来的话她不敢说,焦急的对永平王频频使颜色。
王云雪见状也懵了,没料到他会直接跪下来请罪,顿时什么也不顾了,赶紧退下去,与永平王一起跪下下面,焦急的申辩:“不是那样的,回太后娘娘,淑妃娘娘、寿妃娘娘,不是那样的,是云雪不对,是云雪感情用事,不禁哭了与王爷没有任何关系。”
王云雪说着,还不禁看向太后娘娘,脸上盛满了羞涩和幸福,心里却在暗暗的得意,永平王我如此救你,你还能不看到我的大度和既往不咎。
王云雪擦擦眼泪:“太后娘娘,王爷对云雪很好,是云雪看到了太后娘娘和淑妃娘娘太激动,才控制不住,云雪逾越了。”
寿妃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控制不住能哭成这样,王氏可想好了,有什么话就说,今日可有太后给您做主,太后她老人家向来心善,可是回向着你的。”
王云雪早已料到寿妃会这样说,早已想好了对策,她就不信,永平王这时候还不会再不注意她,她可不是普通的深闺小姐也会给他在太后面前制造机会。
王云雪眼里道:“回太后,臣妾知道太后疼爱臣妾,是臣妾太激动了,其实昨晚昨晚……”王云雪脸上升起一抹掩不住的红晕:“昨晚云雪才发现,云雪是见过王爷的,不单见过王爷还救过臣妾,臣妾不禁感慨人生无常,臣妾竟又几乎与王爷做成夫妻。”
------题外话------
求票,各种票!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