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不会是要杀了她吧?”一直站在一边处于噤声状态的幻红小心翼翼地问陆清容。
陆清容闻声侧过脸冷眼看着幻红,挑着眉不悦地反问:“我要做的事,你可也想阻拦?”
幻红惊慌地用余光瞥了她一眼,倒吸一口凉气连忙低下了头:“不是,幻红不是这个意思……小姐要做的事,幻红不敢阻拦。”
陆清容表情阴郁,一言不发,幻红自然也不敢说些多余的话,屋子里只听见彩儿时断时续的哭泣声。
陆清容对着手里的面具出神,好一会儿才对彩儿说:“也怪我作茧自缚,沈霜照都未开口,我却主动把你从沙海带过来——这是我的失误,可是没关系……”她稍稍垂下眸,毫无预兆地便抽出了幻红手里的剑,霎时一道森冷的剑光闪过彩儿的脸。
幻红微微咬住了牙,等待着接下来的将会发生的杀戮。
彩儿哭得眼睛都肿了,眼里糊着一片泪水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东西。陆清容用锋利的剑尖挑起彩儿的下巴:“看着我。”
彩儿被迫抬头,抵在喉部的剑尖此刻如同毒蛇吐出的信子,若是一个不小心,她便会命丧黄泉。先前有沈霜照护着,又见陆清容对沈霜照那般包容,彩儿以为陆清容是真的转了性子。可如今,真当陆清容拿着剑架在她脖子上时,她才明白陆清容的温柔只有沈霜照才有资格享有。
“才几日不见,我看霜儿倒是待你挺好。瞧瞧你的小脸儿,我见犹怜的,哪里还瞧得见当日在沙海的灰头土脸?”陆清容虽然蒙着面纱,可是那双妖冶魅惑的杏眸里的讥诮是显而易见的,“如此看来你倒也是个小美人儿,等你长到霜儿那个年纪……加上你这张能说会道的小嘴,是不是霜儿也会被你蛊惑?”她的话像是在问彩儿又像是自问,脸上停顿着的认真神情让人不寒而栗。
彩儿只是睁着泪眼摇头。
陆清容的剑尖离彩儿的喉咙处又近了几分,已经有一丝血渗了出来:“剑都抵到喉咙了,你却还不肯说一句求饶的话,哪怕说个‘再也不敢’,我也会心软放过你。可惜,我看为了霜儿,你真是连命都不要了。”
“少主,我是喜欢她。纵然奴婢出生低贱,我也有喜欢别人的权利。少主固然高高在上,但是从沈霜照的角度说,你若不能让她幸福,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喜欢她?”
她的话出乎幻红的意料,幻红握紧了手里的剑鞘,只觉得这丫头愚蠢不堪。陆清容是什么人,本就冷血无情心狠手辣,如今因她心爱之人而惹恼了她,又说出这番大逆不道的话,真是不要命了。
陆清容勾唇冷笑,却将剑插回了剑鞘。她侧过身,双手负在身后,将一个白瓷药瓶放在桌上,不再看彩儿。
“幻红,她这张嘴着实令我讨厌,替我让她闭嘴。”陆清容边说边迈向屋外,徒留冰冷的声音盘旋在空荡的屋子里。
幻红无奈的视线落到彩儿身上,又去瞧那放置在桌上的药瓶。她是不晓得陆清容在里面装了什么药,总之依她跟从主子十余年的经验看,这药啊……就算吃了不会死,也足够让人吃尽苦头。
陆清容前脚刚跨出门槛,就见陆远征站在院子里。她耐心地走到陆远征面前:“爹站在这里,可是在等我?”
陆远征双眉皱了皱,神色复杂地看她看了好一会儿,才低沉地道:“你的伤尚未痊愈就如此迫不及待地去水澜城,对那沈霜照,你可真是倾尽心思。”
“是又如何?”陆清容不咸不淡地反问,她望着池底遨游的鱼,目光怔怔。
陆远征:“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见她?倒是单单捉了她身边的小丫头回来出气?”
陆清容抬起眼皮,语调里夹藏着淡淡的嘲讽:“我还以为你会斥责我。”
“哼。”陆远征极为轻地冷哼一声,“我目前没有太多的心思管你的事,可是我交代的那些事孰轻孰重,你应该比我清楚。”对于自己的女儿,他有足够的把握去掌控。
见他折身离开,陆清容突然叫住他:“爹——”
陆远征停下脚步,等着她开口。
陆清容轻叹一口气,痛苦地闭上双眼:“对我,你会见死不救吗?”
“你是我的女儿,我岂会见死不救?可是,如若是你自己毁掉的东西,到头来可莫要怪我。”话落,他大步走出庭院。
陆清容的心弦绷得死死的,的确,如今的局面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她望向院中的枯树,不知何时,这枝头立了一只乌鸦。陆清容觉得这东西颇为碍眼,指间用力一弹,珠子飞向枯树枝头,乌鸦“哗”地一声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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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我是谁吗?”身披斗篷的女子站在山洞里,摇曳着的烛光也难以照亮她的脸。
卖糖的疯老头口中一直喃喃自语,听女子这么说,不由抬起了头。他目光呆滞,看了好一会儿才如同见到鬼一般大叫起来。
“按住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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