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指一拨,柔美音色悠扬传出,靡靡之音不绝于耳。
景黎心下一凛,知道这把箜篌便是那传闻中能蛊惑人心智的法宝。那乐声仿佛直接跳过了耳朵,直接在脑海中响起。
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蛊惑着他放下手中长剑,追随着那道艳色身影,一起渡水。
见景黎被那箜篌之音分了神,大当家抓住几时,阴幡左右摇晃,幡面见风而长,化作几匹长布,将景黎围困在一方天地之内。
幡首骷髅眼中冒出一团黑火,数只鬼气所化的骷髅头从那骷髅眼中钻出,从四面八方向着景黎扑去。
脑中忽然觉得昏昏沉沉,眼皮渐渐开始变得沉重,很想就这样放下一切,跟着那个身影,去到对岸的世界……
不对。
景黎一咬舌尖,痛觉蔓延,勉强唤起一丝清明。
与此同时,腰间的铃铛晃动,发出一声悦耳清响,似在提醒着他不要再重蹈覆辙。
低头看了眼那两个银色的铃铛,景黎神色微暖,唇边不自觉的浮现一丝笑意,指尖轻拂过后,两个铃铛仿佛知道主人已经无碍,瞬间安静下来。
那靡靡之音尤未断绝,景黎虽已清醒,但这箜篌一直不停,对他多有妨碍,断然不能就此不管,更不提身边鬼影憧憧,鬼火骷髅翻飞。
要破这蛊惑之音,倒也并不是全无办法。
景黎略一思忖,先以符箓在周身布下一个小型雷光阵,以免骷髅近身;待无后顾之忧后,又翻手从储物戒指内取出凤翼云箫。
清籁远愔愔,秦楼夜思深。碧空人已去,沧海凤难寻。
这支在游戏中任务所得的云箫,此时正好能派上用场。
清籁之音响起,那靡靡之音不攻自破。
待那惑人之声停下,景黎手腕一转,手中云箫已换为幻紫流金剑,以雷光阵为凭,将围聚在阵边的骷髅尽数斩于剑下。
“嘶啦!——”
原本将景黎围困住的幡布给长剑劈开一道十字形的口子,一道身影从中跃出,直取那法术一再被迫,吐出一口精血,神色萎靡的大当家。
那大当家神色一变,手中阴幡一档,硬抗下了这一记剑招,脸色却越发难看起来,自他出道以来,虽也遇上过不少麻烦,却还是第一次在一个小辈手上吃下这种大亏。
景黎神色一凝,左手伸指按上眉心,牵出一点蓝丝。
大当家瞳孔猛然一缩,心知不好,正要逃开,却惊恐的发现身形被人定住,无法移动分毫。只能惊怒交加的眼睁睁看着那一点蓝丝直直刺入自己眉心,
“!——”
识海中仿佛烟花绽放,眼前一团迷蒙的蓝色飘然而下。
大当家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最终整个人仿佛破布娃娃一般,颓然从空中落下,重重摔在地上,再无声息。
那一丝蓝光又咻然回到景黎眉心,消失了踪影。
“唔…….”景黎按了按眉心,摇了摇头,将那一阵元神相互碰撞的震荡感压下,着元神攻击法固然杀伤力强大,但后遗症实在太大,刚才那一击,几乎抽走了他全身上下大半的精神力。
若不是那大当家连番两次被他破解了攻击,反噬之下直接吐出了精血,元神委顿,他也不会这么容易得手。
不过,所幸一个已经解决。
景黎定了定神,转身看向剩下的那一个。
四目相对,二当家登时色变,不曾料到这次踢到的竟然是块铁板。
万万想不到一个筑基期的小子竟然能够将她们逼迫到此,心中羞恼万分,只是她不日前才刚刚结丹,就连早早迈入金丹的大当家都已命丧在这小子手里,剩下她一个人,肯定讨不了好。
心中诸多念头闪过,最终还是觉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决定先服个软,看着小子面嫩的很,想来应该不难糊弄。
二当家脸色神情一变,之前的狠厉之色再也不见,全然化作一番可怜之姿,柔声道。
“小郎君何故如此紧逼,奴家也不过是寻个安稳之地,讨个生活罢了,小郎君何不高抬贵手,放奴一马,奴定然记得小郎君今日之恩,衔环结草相报。”
说完,故意挺起胸膛,她之前与大当家在洞府内行事被景黎中途打断,出来时,身上的衣裳本就是随手一披,就连腰带都不曾系紧,衣服只是松垮垮的搭着,这会一挺胸,倒是露出了一片白皙细腻的大好风光。
景黎一愣,呆呆的看着她。
二当家心中暗笑,果然是个脸嫩的,芊指微弯,风情万种的将散落的碎发拨至耳后,轻笑道,“小郎君……!”
一句话未尽,脸上的表情已然凝住,杏眼大睁,就带着那一脸的错愕与不解,去地下与大当家团聚了。
景黎看向二当家坠落后,露出的身影,嘴角止不住的开始上扬。
见对方抬眼看过来,景黎身形一闪,已消失在原地,出现在那道白色的身影身前,高兴的拉住那人衣摆。
“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