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同床

顾母，宋蓁蓁爽快地答应。顾母出生农村，尽管后来家境变好了，但还是个勤俭朴素的妇女。在上一世，顾母很照顾宋蓁蓁，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一样对待。为了不打扰小夫妻生活，她住在老家，没搬到城里来，只是偶尔来看看小夫妻俩。顾父腿脚不便，很少过来。每次她过来的时候，都抢着做家务，恨不得把他俩照顾地无微不至。

    宋蓁蓁想到上一世顾母只有一个心结——抱不到孙子。她急切地希望能帮他们带带孙子，但宋蓁蓁的肚子始终没有消息——怎么可能有消息？他们同房的次数少之又少，顾皓庭又次次都做防护措施。如此想着，宋蓁蓁心又一凉。

    “没其它事了？”宋蓁蓁脱了外套，拿在手里，问。

    顾皓庭的脸色变了变，说：“明天开始，你回主卧室睡吧，不能让妈看到我们分房。”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恳求宋蓁蓁这种事情。

    听到这个，宋蓁蓁犹豫了一下，“好。”她相信顾皓庭不会碰她。

    周五请假，连着周六周日三天，宋蓁蓁打算在家里陪顾母。

    顾母在将近中午的时候过来，带了老家的两盒土家鸡蛋，鸡蛋摆得整整齐齐，她一路护得极其小心。她觉得儿子能娶到这个媳妇，其实是有些高攀宋家的意味。她要对儿媳妇好一点，才能让儿媳妇更加满意嫁入他家。

    “妈，怎么提那么重的东西过来？”顾母一进门，宋蓁蓁就接过她手里的包。

    “这不是老家那边的鸡蛋好嘛！这些我都是在隔壁老李家买来的，绝对没什么危害。”顾母说开来，“皓庭对你还好吧？如果受了什么委屈，赶紧告诉妈，妈替你揪他耳朵！”

    一旁的顾皓庭沉声回答：“我们很好。”

    中饭是顾母烧的，丰富的菜肴摆满了一桌子。跟宋家大厨烧出来的精致佳肴相比，顾母的菜算得上是很粗糙，却更有家的味道。

    顾母一个劲儿给宋蓁蓁夹菜，反而有点忽视亲生儿子，“蓁蓁，你吃这个豆腐，好吃！”

    “好，好。”宋蓁蓁忙不迭点头，腮帮子鼓鼓的，专注消灭碗里堆积的小山。

    “多吃点。”顾皓庭的声音突然响起，碗里多了一只中翅。宋蓁蓁抬眼看他，他神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鸡翅本是宋蓁蓁最爱的食品，现在却连吃的欲.望都没有。

    顾皓庭是孝子，上一世也是这样，只有在他母亲面前，他才会如此表现。其它时候，对待她的脸色，永远是冷若冰霜。

    下午顾皓庭和宋蓁蓁陪顾母逛商场，给她买了几件好看的衣服。

    逛出服装区，是玉石金器商城。顾母对它们有很大兴趣，站在一个玉石柜台前目不转睛地看着。

    “妈，有哪个喜欢就买吧。”宋蓁蓁对她说。

    顾母指着一个颜色温雅的绿色玉镯，对营业员说：“帮我拿一下这个。”

    营业员拿出来后，顾母接过，拿在手里仔细端详，很喜欢的模样。宋蓁蓁准备结账，却被顾母阻止了，看她拿出一个钱包，“我买，蓁蓁，算妈妈送给你一个礼物。”家里没什么贵重的可以送给儿媳妇，现在买一个也好。

    宋蓁蓁惊讶，急忙道：“这怎么行？不用不用，妈，我不缺这些的。”

    顾母正色道：“不是你缺不缺的问题，是妈要送你。”

    宋蓁蓁拗不过顾母，只能由着她去结账了。顾母替宋蓁蓁把玉镯套进手中，不知为什么，她感到手腕有一股热度，像是被禁锢了一般。

    晚上顾母睡客房，宋蓁蓁依约搬回主卧室。

    宋蓁蓁洗漱过后，穿着一身保守的粉色睡衣，棉质材料，十分简单的长袖款套装，一点儿都不露。她坐在床上，拿着遥控器换电视频道。

    周五晚上，是各大综艺节目争奇斗艳的时间。

    电视机里传来夸张的笑声，将房间里的沉默和尴尬很好地掩饰过去。

    顾皓庭则穿着一身深灰色的睡袍，靠在床头。他偏爱黑、灰、藏青等清冷的颜色，也就像他的性格一样。但自从宋蓁蓁出现之后，他的人生里，好像多了几分色彩。他懊恼生活节奏就这样被她蛮横地打乱。

    电视节目毫无营养，宋蓁蓁看了一会儿，跟着笑着一会儿，也就觉得没意思。

    “你要看吗？”把遥控器递给顾皓庭。他接过去，直接按了关闭按钮。

    电视屏幕倏地黑了，房间里只剩下壁灯昏黄的灯光亮着。

    “那就睡吧。”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