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建议下,父亲终于买了一台二手电脑开始了店铺的电商之路。
在父亲的店铺里帮工,每月
拿 1000 元钱的零花。这样的日子他现在已经厌倦了,一来是这些钱确实太少了;二来则是他认为自己正在丧失一种能力,一种在社会生存的能力。他认为自己家的三个人都没有这项能力,父母完全已经退化了,而自己也正在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变成父母的样子。
从家到店铺需要走五分钟,钱孙吃好早饭后把羽绒服套在身上跟母亲打了个招呼就要走。在他站在门口穿鞋的时候,母亲从屋子里走出来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点点头说:“这样还像话,外面那么冷,你把那手闷子也带上。”
钱孙不情愿的从旁边的衣帽架上拿起那副灰色的手闷子,他看见两只手闷子被一条白色的绳子穿在了一起,顿时没有了戴上它的欲望。母亲总是这样,从自己记事起每个与手闷子有关的记忆都是一模一样的,都是通过一根长长的白线串联起来的。他的记忆如此,那两个手闷子也是如此仿佛时间如何更迭都不会改变一样。他看母亲叮嘱完自己之后转身进屋了,就又把那副手焖子放回了原位之后飞也似的逃出了家门。
站在门口他大口地喘着粗气,就像是刚才与母亲和手焖子进行了激烈的搏斗一样,并且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耗去了他大多半的体力。但他很快就有一股子骄傲感从心底里生出来,自己是这场战役的获胜者,最起码可以说是短暂的获胜者,虽然他知道晚上回家之后
免不了要被母亲嘟囔半天甚至母亲更有可能直接把电话打到店里来隔着手机对自己进行教育,但最起码现在这一刻他切身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自由。
当他大脑里的热情消散殆尽之后,他才意识到走廊里格外的寒冷,这栋楼放在现在来说到底老旧了一点,他去过朋友家看过朋友家买的新房子里就连走廊里面都安装了暖气,从外面走进去整个人瞬间热乎乎的,那暖气会一直烧到四五月份。可自己这个破旧的小区里所有的居民楼都没有安装那么高档的设施,有几扇窗户因为老旧的缘故夏天一刮风下雨就吱吱嘎嘎的,冬天更是直接关不严了,再加上一楼那两户人家不知道是为了出行方便还仅仅是为了让自己家里凉快一些,夏天总要放块石头虚掩着单
元门,也不管楼上那些住客的意见提了一遍又一遍,反正他们就是这样我行我素,依然如故。本以为冬天他们会有所收敛,可谁知道这单元门也不争气,被人家用石头垫着脚垫习惯了现在人家不垫着它还有点不适应,吱嘎嘎的关不严实了,底下豁开一大条口子呼呼往楼道里面灌风。
钱孙哈了两下手,又把两只手搓了搓,拉拉羽绒服的领子走了下去。下到门外,他看见了小区无论是地面上还是健身器械上面全都是雪,他突然回想起自己在上小学的时候写的作文,里面但凡是有描写雪的时候,无一例外都是白雪皑皑;银装素裹。他敢肯定全班,甚至整个学校,更不客气点说整个北方的孩子在冬天写作文的时候都要有白雪皑皑,银装素裹,这样才能算得上一个大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