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这下连头都不点,转过脸看向自己的军司马。
颜良所部的军司马张斐领会了自家主将的意思,出言道:“马校尉此议虽是持重之论,然则我军挟渡河之胜以压白马,若尚未尝试攻城便要请求增兵,岂不为三军耻笑,故不足取尔。”
马延被这么一反驳,也知道自己请求增兵之议不妥,连忙改口道:“若是先锋不欲围城,便也不用请求增兵,末将唯先锋之命是从。”
马延满口车轱辘话,颜良知道这肥佬是指望不上了。
自己的军司马张斐以处置庶务见长,军谋策略倒也平平,自家以前的用兵战法向来以刚猛为主,手下的军候多也像昌琦这般鲁莽武夫,俱都指望不上。
颜良左顾右盼,发现了苏游从开头到现在一直没有说话,想到他也绕着白马看了一圈,或有所得,便看着他咳嗽了一声。
苏游倒也精乖,知道自己不发言是过不了门的,但他看过白马的城防后,也不愿贸贸然就立刻攻打,便说道:“末将方才看白马城虽卑小,然则其城防措施完备,骤攻恐有所失。且城南五里外有白马山,山阴之地高低不平,若是在城南立营恐怕难以展开。不若我军行‘围三阙一’之策,放开南门不理,只围住东西北三门,然后命人营造攻具,待攻具造妥后再行攻城。”
颜良见好歹有个人说话还算靠谱,不过听他的意思怕也是战意不坚,想逼守军自退。
扫视了一番众将,见无人再行发言,颜良便道:“本将受大将军之命,忝为先锋之任,一战而克白马津,今拥乘胜之师,击仓惶之敌,自当奋力死战,以报大将军之信重,在情势尚无变化前,不宜再请援军。”
先定下了基调,颜良随后继续说道:“白马城虽卑小,然曹贼经营日久,非三两日所能骤克。今我军当围其三门,独留南门,若贼自退,则可衔尾直追,若贼顽守,则待攻具齐备后大举攻城。”
“苏司马。”
“末将在!”
“命你率本部人马于西门外扎营,务必围牢西门,不使贼军从西门逸出。”
“诺!”
“马校尉。”
“末将在!”
“命你率本部人马于东门外扎营,紧守东门,不放贼军一人一马出城。”
“诺!”
“我自将余部围其北门。明日开始,各部皆遣人搜集大木营造攻具,多备土石,先把城壕给填平了,让城内的贼军看一看我等之决心。”
众将尽皆应诺。
“张司马。”
“末将在!”
“你负责监督各部营造攻具,若所造攻具得法,尽皆有赏。另外,行文河北大营,就说白马城防坚固,多讨要些工匠来用。”
“诺!”
马延与苏游二将本以为颜良定下了作战方针,暂时不用与城头守军死磕,都暗暗松了口气,不料颜良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措手不及,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