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牛盛了三碗萝卜汤,一碗递给四姨娘,四姨娘肚中饥饿,拿了个红薯,喝了一口萝卜汤,汤里的腥味让她皱紧了眉头,在苏家虽然也是冷饭冷菜,但比起着好了许多,吃了半个红薯,四姨娘留下半个,留给苏秀锦,她女儿瘦瘦弱弱的,脸上都没二两肉,她心疼得紧。
苏秀锦本能的喝着萝卜汤,一口一口咬着蒸红薯,萧景麟的计策没能渗透下来,下面百姓的生活一样疾苦,远在皇城的萧景麟知不知道这件事呢?官盐暗地里涨价不是小事,长此以往,只怕要生事端,苏秀锦随即又摇摇头,还管这么多做什么,她现在就是连饭都吃不起了,如何还管得了“锦衣玉食”的萧景麟,前世那场大火烧得还不够旺吗?
金大牛瞧着苏秀锦双目无神,不知在想些什么事,只怕是萝卜汤,红薯不好吃,他咽着软绵绵的红薯肉,心想也是,人家可是大户人家出身,怎么会吃得惯这些东西。
吃完饭后,金大牛回了一趟村子,金来宝最近是理都不理睬他了,大娘也是横躺在床上抽着大烟,偶尔给金大牛几个眼神,好在金大牛还没说这卖猎物的事,要是让大娘知道这五十文大钱给了一个不过寥寥见了几面的姑娘,只怕得拿着扫帚从村东头追到村西头。
金大牛摸着门进屋,瞧着对门没什么动静,金来宝大概还在睡,主屋传来几声咳嗽,想是大娘又在抽大烟了,金大牛挪到自己住的杂屋前,轻手轻脚打开房门,摸到了自己的铺盖前,因着棉絮被子拿去给苏秀锦母女盖了,这几天他都是盖的干稻草。用砖石搭成的“床”下有个隐蔽的方木匣子,金大牛摸到这匣子,心中五味杂陈,打开方木匣子,里面有一支银花簪子,样式已经很陈旧了,但好在是十足十的纯银,所以到现在也值几钱银子,匣子里还有一把木梳子,金大牛一咬牙,恩情似海,要是娘还在世,她也不会阻拦他的。
突然,一道阴沉的声音传来:“大牛,你在看什么东西呢?让大娘也看看吧。”
金大牛浑身一哆嗦,猛地转过头来,匣子却悄悄放到了身后。
“没,没。”金大牛眼神躲闪着,“大娘,我没藏什么东西。”
宋翠华狐疑的看着金大牛,常年抽大烟抽得她眼窝深陷,肤色蜡黄,虽然身材矮小,却偏偏有一双精明的眼睛,绛紫的绸缎印花衣衫半新半旧,衣襟上挂着从不离身的烟斗,烟斗擦得锃光瓦亮。
“大牛,你要知道咱们家也不富裕。”宋翠华道,“要存些钱也不容易。”
这话说得金大牛脸色一红,他讷讷的点头:“大娘,你说得是。”
宋翠华点到为止,她还真觉得就是打死他,金大牛都没这个胆子存私房钱,她点了点头,就要出门去,行至门口,宋翠华又想起了些什么,状似无意的开口:“大牛,听说你带回了一个姑娘?”
金大牛啊了一声,“大娘,你听谁说的?”
宋翠华道:“你还未娶亲,往后我是要给你找个亲亲白白的姑娘,你大了,我也管不了你。”说着她还叹了口气。
金大牛只得扯谎道:“大娘,你别听村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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