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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
一人摆手示意,随即用眼角余光望了望隔壁桌的三人。
“额……”
“就是,何必如此麻烦。”
“我等三人这时便走,这时便走。”
三人被那凛冽的眼神吓得一哆嗦,好似被猎人看中的猎物一般,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战栗不止。
“天色已黑,三位还请慢走!”
伙计折回目光,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残羹剩饭,用汗巾又擦了擦桌上的油渍。
“哼!”
几人一众上桌,冷哼一声,丝毫不理会匆匆急去的原先三人。
“老二,你那臭脾气该改改了。我们自己人倒是没什么,若是要吓着小师傅,那我可要唯你是问了。”
天色已晚,酒肆外的灯火显得有些昏暗不明。
凉风拂过,摇曳的苗光不经意间照在男子脸上。入眼皆是苍白,面如死灰,没有一丝血色。几根胡茬稀稀疏疏,一道疤痕从顶额到下巴,几乎占据了整张脸的三分之一。
原先未曾好生端详,如今仔细一看倒是把杨子环惊了一番。
“施主勿恼,不碍事的。”
杨子环一阵唏嘘,感慨万千。
“身体发肤,受于父母。若是另有他法,任谁也不会这般。竟然如此,想必他定是有所难言之隐。”
“小师傅果真是定力过人,敢问小师傅师承何处?师门哪山?”
李休染直勾勾地望着杨子环,嘴角似有似无一丝笑意。
“小寺而而,不足挂齿。”
杨子环眼睛睁得很大,灰袍加身,裤脚被绳子束缚,一双布鞋玲珑精致,项间的念珠透露着古朴的光泽,在这静谧的夜空怡然流动。
“呵呵,倒是李某自讨无趣了。”
李休染自笑,拿起桌上的酒杯开始把玩。
“不是不与诸位相说,只是我寺确实无名无分,不足为外人道也。”
杨子环一番话说的风轻云淡,李休染等人更加拿捏不准。
“啪!”
“菜好了没有,都什么时候了。”
老二拍了下桌子,催促伙计上菜,恍然间向李休染使了个眼色。
“诸位客官稍等片刻,届时便好。”
伙计的应答声远远地传过来。
李休染低头沉思,手中的酒杯也随之转动。
“你们这可有客房?”
杨子环悠悠放下手中的茶杯,一壶清水至此饮完。
“有的,有的。”
伙计两手端菜上桌,随后用汗巾擦了擦手。
“诸位还请慢用,子环就不叨扰了。”
杨子环双掌做十施了一礼,跟着伙计走进阁楼。
“这小子究竟什么来头?”
李休染蹙眉,心中不由绯问,可他想了许久都没有发现丝毫可疑之处。
“哼!”
“不过一乳臭未干的毛孩子罢了,看我去把他擒来好生审问一番。”
老二沉下脸来,周围的空气骤然下降。
“不妥,此事万不可大意。”
李休染亦然驳回,眼睛半闭微睁。
“有何不妥?”
“放眼这豫州能有几门可与我派相争!”
老二放大了声音,不屑一顾,丝毫不在乎别人听见与否。
“哼!”
李休染瞥了一眼,宛若惊鸿,眼神冷的骇人。
“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若是扰了这局,老祖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众人久久不语,不知是被李休染一番话点醒了还是被那尖锐的目光给震慑住了。
“他不是个普通的少年。”
“我在他身上嗅到了本源的气息。”
把玩的酒杯停了下来,那道长疤在月色的照映下显得如此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