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的回答干脆爽辣,“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封口费’了,对吧?阿箭哥。”
“孺子可教。”洪箭赞赏地说,“那么他们留下的八个字的意思,你也猜得出吧?”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齐云说:“他们的意思应该是:如果我们再接着和他们做对的话,就要了我们的小命!”
“就说你从小一幅聪明相,看来我果然没有看错。”洪箭微微一笑,“我们的对手比我们想像的要警觉得多,他们至迟在昨天已经算到了我们要同他们宣战,所以提前送来的‘厚礼’,当然同时也送来了火药味十足的威胁……哦,不,不是昨天,高主任不是说他们在前几天‘对色情营业的行为有所察觉’么?所以,应该是几天之前他们就已经注意到我们的动向了。”
“几天之前?那岂不正好是我们在J市做公证那几天?”齐云皱着眉,推算时间。
“嗯,”洪箭的指节轻扣着另一只手掌的掌心,平静无比地说:“看来,他们在省城也有人啊。”
“如果是这样,他们又为什么不在J市就拦住我们,怎么会又任我们来到L市?”齐云就是想不通这一点:“毕竟他们如果真当我们是敌人的话,那么我们和这些耕地被侵占的农民联合起来,对他们来说才是最坏的结果。”
“很简单,当我们在J市的时候,公证的所谓材料只不过是一些夜总会中受害的女孩子们的口述取证,所以他们那时候还以为我们的目标仅在于夜总会涉嫌色情经营,”洪箭深吸一口气继续说,“再说因为耕地被侵占,这些农民已经上访了将近两年,这件事如果有人有心追究,他们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瞒不住啊——我猜,这就是他们送上这辆车的原因了。”
齐云望了一眼这辆车,又蹙眉想了想,露出一个欲言又止的表情。
片刻,她才喃喃说:
“他们倒是当机立断,马上把刑主任推出来堵枪眼儿……做了替死鬼。”
洪箭扫一眼齐云,“我猜你该不会是同情刑主任吧?”
“同情谁?刑主任?”齐云诧异地反问,“才不呢!他被拉出枪毙一百回我都不解恨。”
洪箭笑着解下了袖笼里掩着的暗访录音设备,”刚才高主任说的话,我这里都有纪录,加上我们搜集的材料……如果检察院据此提起公诉,就算枪毙不了刑主任一百次,不过枪毙一次的罪证,应该也是够了……反正,结果都一样。”
正说着,洪箭的手机响动起来。他一只手接起电话,问了两句,便脸色大变:
“嗯,是……我们俩已经离开县城,去往回省城的路上去了……”
迎向齐云询问的目光,洪箭说:
“电话是公证处的一个合伙人打来的……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关心我们的行踪,也不知道他和‘对方’有没有关系,不过不管怎么说,我们得马上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