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三个字,恍若隔着五个春秋,竹香晨冰封的脸颊松动了许多,那三个字自五年前他离去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如此喊过她,听到的最多的两个字陛下,当了五年的陛下,当了五年的竹香晨,再听到这三个字,如何让她能不百感交集?真是作弊一般的伎俩,可是却也真的把她心中的那些怨气一扫而空。
说到底,回来便好,至少这混蛋还没有忘记五年前的那个承诺。
“你的记忆现在恢复了?”竹香晨冷哼一声,淡淡道。
“恢复了……”
“恢复了?所以还知道要回来?”
“……”
竹香晨扭过头去,望了一眼那因为自己看过去而有些手足无措的红裳小丫头,轻声问道:“这个小妮子,是谁?红颜知己?”
苏钎尴尬的解释了一番江月月的来历。
白衣女帝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实际上就算苏钎说这个小姑娘是他的红颜知己竹香晨也并不会动怒,天下男子都一个德行,只是她心里头也没什么根深蒂固的一夫一妻观念,凡是权柄一方的大人物,哪一个家里不是三妻四妾,而出云国的历任皇帝更是妻妾成群,后宫佳丽三千人,她嘴巴上虽然不悦,心里倒是没太多的介意,板着脸只是为了吓唬吓唬他而已,谁知道还真把他给一吓。
当即柔和的望了一眼江月月,不理会苏钎,径直走到了不知所措的少女身边,拉着她的手也不知道细声细语的在说些什么。只是看她们相处的似乎并没有太多的问题,苏钎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姐姐你是……”远远听闻江月月的惊呼声,看来是竹香晨已经把自己的身份告诉给了那丫头,同时还邀请小丫头随她入皇宫去。皇家宫闱那方寸之地可是天底下最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饶是武学大师也不能随意出入,江湖人在朝堂上政治地位不过一介草民,纵然江月月武功高强又是刀圣赵戾的女儿,已听闻眼前的女子竟然是出云国的女帝,甚至还邀请她进入皇宫赴宴,那心中的激动和紧张自然是千言万语无法诉说,当下就快速的把黄酒撒在了自己老爹的坟头,把繁琐的守夜和祭祀等杂七杂八的工作在半个时辰内就简单的做完,同时这些日子的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也不知道坟头里的江行剑会不会气得爬出来。
“晚上开宴,你先陪我去听雪楼喝喝酒。”竹香晨走到苏钎身边,平静开口。
“好的。”苏钎点头。
京都之中,听雪楼内,江月月在楼千珏的带领下游览皇城。不得不说五年未见,楼千珏真的是性子大变,苏钎依稀还记得当初她还是一个抚媚的好似能掐出水来的尤物,虽是魔教圣女,但是行事作风和那放荡的娼妓女子无异,可是如今再见,却发现这姑娘不仅婷婷玉立,容貌依然,而且行为举止中都温婉宁静,分明是个娴熟女子,哪里是当年那个妖娆的魔教圣女?只是临走前还是不忘记调侃一下苏钎,然后再被竹香晨很不客气的瞪了一眼。
听雪楼还是那般模样,每次来照惯例清场赶人,来这里做客的都是有些豪阀权贵,可是即便是他们被如此驱赶也不敢有任何怨言,女帝便是女帝,绝代女皇,谁敢抱怨?进了听雪楼二楼,坐在当年的那个位子上,屁股下面的凳子却从红木椅变成了紫檀椅,档次高是高了,可是次次来听雪楼却都不是冬日,却都无法看到那大雪飘零的美景,只能叹时运不济。
小丫头在听雪楼中与苏钎一醉方休。
可惜苏钎尚还未有醉意,这位风华绝代的女子帝王已经酩酊大醉,趴在他的怀中悄然睡去,仿佛忘记了夜里还有一场晚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