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哪里还敢造次,哆嗦着命人开棺。
领军探头过去,却像是瞧见了什么极为可怖的东西,顿时脸色大变,惊骇地往后一仰,失声大喝,“什么鬼东西?”
管事小心翼翼地凑上去,道:“禀军爷,这是我们家老爷。大夫说这是痢疥,不会传染,就是模样恐怖了些。”
听他这般说,领军的面色稍稍好了些,不过依旧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他顿了顿,拿刀指着另外一副棺材,“那那一副呢?里面躺的又是何人?”
“是老爷新纳的一位姨娘,回军爷,也是得了痢疥。”说着,管事挥手示意仆从也要打开棺盖。
“也是痢疥?”领军脸色一白,忙道:“别开了,见了也晦气!”
管事脸色讪讪,哈着腰道:“污了军爷的眼……”说罢,从湿漉漉的袖口里摸出一袋银色悄悄塞了过去。
“走罢!”领军接过掂了掂,睥了他一眼,驱着马让开了道儿。
管事忙哈腰道谢,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挥喝着一行人缓缓出了城。
……
下坠的雨水绕过“妤菀”的伞缘避开。
前两日,城中确实有一户富贾和小妾病逝,却不是什么痢疥。
几乎是一瞬间,“妤菀”便嗅出了里面藏有猫腻。
出城的官道只有一条,雨水沾不到她分毫,她不紧不慢地撑着雨伞跟在后头。
约莫行了数千里的路程,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很快便追赶了上来。
哒哒的马蹄踏进水洼,溅起一圈泥水。
“妤菀”下意识地后退避让,过后才将将想起自己施了隐身术,便是不避也溅不到身上。
来的是一队轻骑,总共五人。为首之人瞧着就是领队,一道疤痕横贯整个面部,看上去颇为狰狞。这五人将丧队团团围住,二话不说便纷纷拔刀。
疤痕领队也不多言,直接就对管事道:“开棺!”
“这位官爷,方才城门口的几位军爷已经查探过了……”管事陪着笑,小心翼翼地道。
“让你开棺,不要让本将军再说第二遍!”那人举刀逼近了几分,厉声道。
管事哪敢再多言,挥了挥手让人开棺。
不似城门口的守军那般大惊失色,这人探身瞧见棺内的情形,竟是神色未动。他提起手中长刀,在管事的惊呼声中狠狠扎入棺材。像是怕里面的人还没有死透,一连扎了好几下。
见没有异状,他又驱马走向另外一口棺材。
哒哒的马蹄声像是打着催命的拍子,无端让人觉得这连绵的阴雨有些滞闷。那人以同样的手段,正要举刀插进棺材,突然,从里面飞快地弹出一物,正面打在刀面上,直击得那领头的军官狼狈后仰。
下一吸,“妤菀”就看见一道灰色的人影从那口棺材里飞出,与军官瞬间战作了一团。
这一动作,就像是某种讯号,丧队立时卸去了伪装,直接就反身攻向前来拦截的士兵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