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穆巧打断他,“你去城里采购一些药材,我的药材不够炼丹。”说着递出了一张清单。
她现在除了眼前的男人什么也听不进去,什么也想不进去。
白石一愣,上前走了几步接过,随意扫了一眼后放回怀中,“好,我这就去买。”
在看着他醒过来之前,穆巧几乎在这个帐篷里定了居,累了就枕在他身旁睡一会,醒来就是炼药。
如此过了几天在一个早上,男人微沉的睁开眼睛,是真正的刚从睡梦中醒来。
这几天有这女人陪伴在侧,他补回了前几个月欠下的好觉。
视线往下移,瞥见她那张略带着疲累的小脸,两圈乌黑在眼睑底下浮现,在那张白玉无暇的脸上是一道煞风景的存在,莫名的令男人揪心起来。
今天就醒来吧,他舍不得她再这样憔悴下去。
她就像小猫一样乖巧地他手臂边,睡眠似乎有些不安稳,浓密的睫毛颤动了下,长度恰好卷刷到他贴近她眼旁的手背上。
如最柔软的羽毛搔动着细微的毛孔,那股颤栗直达心尖,一阵跳动的心悸。
他微缩子,蜷着精壮的腰肢凑近脸孔到她面前,这张他几个月来又恨又思的面孔。
她好像真的很累,甚至可以说心力交瘁。
甩落剑柄,她用剑尖直指着他的心脏位置。
如尖锐的冰棱扎进心里,虽然那剑没有去,可他已经听到心脏破碎的声音。
夏侯北暝缓缓站起身,苍白的唇微启,声音虚弱而沙哑,“你想往这被你伤得鲜血淋漓的地方再捅上一刀吗?你舍得吗?怎么还不动手?”
良久,穆巧缓缓垂下了手臂,哐当一声将剑掉落在地。
她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几个月前的怒气竟这样的藏不住,终将心里那最痛快的报复方式展现出来。
他被伤了,她何尝不是?
原以为合拍即聚,不合即散的道理是那样简单,她也以为那个人早就消失在了她的记忆深处。
再见时也只是一个陌生人。
可……她欺骗所有人包括说服自己,却无法忽视自己那股见到他时那种不由自主往外冒的感动和欣喜。
见状,夏侯北暝暗沉的目光燃起一丝光亮,“小九,你舍不得,你心软了,你还爱着我。”是肯定,不是疑问。
“不,”穆巧一口回绝,努力逼自己正面迎向他的眼神,那样饱含期待又有些怕遗弃脆弱的眼神,让她吐出来的一个个字都像刀刮着喉咙,“从我不告而别离开你那一刻,你应该知道了我的决定,我的决定,不会改变。”
夏侯北暝闻言先是一滞,随即苍凉的笑了两声,“你就如此无情,我为你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无法换回一个包容的原谅?”
穆巧吁了口气,“不是原谅的问题。而是不合适的问题,我们,不合适。”
比任何话还具有杀伤力的,如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插他的心脏,给他判了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