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明天再说你的病吧。我去给皇上看看。”
还说没有?刚才羞怯的样子陡然就变成这样,夏侯北暝真摸不着头脑了。
不过看到易穆炀身上已经换了身全新的,没有不能看的画面,夏侯北暝也就放任她去了。
把脉以后,穆巧喃喃道:“怪不得皇帝失踪了,易修斯并不着急。而萧忆长,竟拿易穆炀换取我的忠诚,这些人,果然没有半分利益会让给别人的。”
夏侯北暝听到她的嘀咕声,问,“易穆炀伤得很严重?”
“嗯,几乎已经到了活死人的程度。只有一口气息吊着。”穆巧隆着眉心道。
夏侯北暝唇角勾起,“这才是易修斯的作风,否则皇帝丢了,他怎么不会怕老皇帝突然出现揭穿他的阴谋。”
穆巧听到他的轻笑声,眼眸深邃,“你当真是东阳国的国师?”
此话和在牢房里那一问相同,意思却又不同。
夏侯北暝悠悠的将手枕在后脑,嘴角牵起抹潋滟的笑,“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维护正义,帮忙揭穿易修斯?让易穆炀归位,让易修辰寻得父亲?”
穆巧没有否认,“我想以你的能力,早在易修斯谋害皇帝的那刻就知道的,为什么不加以阻止?”
“小九儿,看来你还不是很了解我。我可不是什么热心肠的家伙,帝位的更变与我何干?不管他们谁做皇帝,我都是高高在上的国师,何必花心思去扶持哪一方?
不论易修辰善良,还是易修斯恶毒,他们同我都没太大交情,我才懒得理会这是非善恶。”
他冷漠的论调让穆巧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却又不是完全重合。
至少在感受墨南渊的亲情,唐暮和易修辰的友情后,她的心肠变得不那么硬了。
“那你为什么今晚要来救易穆炀?”穆巧完全沉于他的话了,没有多想。
夏侯北暝眸光潋滟的觑着她,“你这是明知故问了,当然是为了你。”
穆巧猛地回神,扭过头去,用银针替易穆炀试探神经反应。
夏侯北暝眯了眯如针如芒的眼,眼底深邃如一汪幽潭望不到底。
这丫头前些时候听到他这些话还会脸红,现在怎对他如此冷漠了?
夜羽站在一旁站成了木头,只想当自己不存在。
这房里的气氛一会火热一会冰冷,真要把他撕碎般……
下人真不好当。
他突然就想起了穆巧身边那个夜凛,他也时刻在自家主子身边啊,可就不用像他这样心惊胆战。
穆巧连夜准备好药材,有易穆炀的,也有夏侯北暝的。
到后半夜实在支撑不了,就倒头睡了过去。
只是次日醒来时,发现夏侯北暝睡的床空荡荡的,人已经不见了。
她走到桌中央,拿起一封信纸。
“看到我不在了,有没有为我紧张?”
看了开头穆巧心里就起了一阵战栗,她放下信纸,本不准备看下去,手却又不受控的鬼使神差抬起来。
“你想要做的事,我奉陪到底。易穆炀交给你去治疗了,我去回收一些易修斯手上的兵马,做些准备。勿念。”
“谁会念你?”穆巧有些恼的把信纸揉成了一团。
今晚就是月圆之夜,他就要病发了,还瞎蹦跶什么?
碰巧外面敲门声响起,“小姐起来了吗?”
“夜羽?进来。”
夜羽端着一盘淡粥进来,“这是主人吩咐我给小姐的……”
“夜羽,你家主子去哪了你知道吗?”穆巧打断他。
夜羽摇摇头,“不知,主子也不会跟我们报备……除非他有意让我们跟着。”
既然如此只好作罢,穆巧拿过粥吃完早点,便开始替易穆炀治疗。
易穆炀不同于墨南渊,只是被人挑断手脚筋而已,心肺却丝毫没有受损。
易穆炀的身体仿佛承受某种强烈撞击般,肩上胸口都有青紫块状,伤及了五脏。
穆巧往浴桶里放满药材后,还不待她吩咐,夜羽额头掉下冷汗,匆匆扑过去,“小姐,我帮他收拾吧。您可以…擦擦您的银针,准备点别的药材。”
“也好,麻烦你了。”穆巧坐回桌子边取出一套银针开始思量要怎么治。
夜羽松了口气,三下五除二把易穆炀丢进了浴桶里。
主人可是交代了,若要让墨小姐看到什么秘密,回来让他好看!
浴桶里放了好几篮的药材,花瓣干叶漂浮着满满的药材,不至于让水变得澄澈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