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军饷粮草,还撂下句话了,不够随时找补,不给就是贻误军机,把老头气得够呛,捂着胸口就差辞官归隐。
除此之外,就是找周至青了,他坚信人跑不远,最起码也该在王都里,每天都让人去搜查,然而结果一无所获。
一无所获是当然的,毕竟谁能想到要来禁卫军统领的家里搜查人?何况,就是见过周至青的画像,真人站在他们眼前,只怕他们也不敢认,人都有先入为主的概念,知道周至青是个傻子,许多人就因此觉得他也是人畜无害的,而不会觉得像这样一个单看就十分冷峻逼人的青年是周至青了。
江衍也觉得有些神奇,明明是兄弟两个,却一点也不像,比起来,周平安要更像哥哥一样。但这指的不是气势而是气质,说起来论气势,周至青何止是哥哥,简直就是祖宗了。
江衍摇摇头,把这件事情先放在了一遍,他把自己前几天整理好的条例收起来,结合之前李素亭几人提出的实际问题和一些解决方法重新写了一遍,删删改改许久,大框架不变,原本的一百二十条缩短为三十条,去掉许多强制执行的条例,而且主要是以利诱为主。之前真的是他想差了,人总是不愿意被束缚住的,他在潜意识里对这个人的厌恶让他无意识的去束缚他们,这一点很不好,需要改进。
江衍想了想,忽然想起纪晓曾经说过的话,又加上了一条:“如无意外,庶子及至而立,自动与家族父母断绝关系,每月支付朝廷定量的银钱。”
他把自己写的条例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对于自己刚刚补充上去的这一条满意极了。
殷姜乐得看他忙碌时候的样子,时不时不着痕迹的给他提几条实用的建议,江衍更开心了,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机灵过,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写下的条例也越变越完善,至少在殷姜的眼里,有了份完善的计划,这件事情已经成了一大半,但是在江衍眼里,这只是个普通的计划,能不能成还两说。
顾栖的效率非常的快,几乎是才把蒋太傅的案子交给他没多久,他已经把事情查得一清二楚,并且在给江衍回个信的工夫,就已经让人把这个案子的真相编写成说书,只要江衍下令,第二天就能传遍大街小巷,替蒋太傅正名。
是的,正名,那真不是蒋晓风做的,江衍之前的猜测很对,这件事情其实是针对李家小姐的,平王世子长相实在是江家人中的一朵奇葩,在皇室里,四五十岁只是两鬓微微发白五官仍然俊秀非凡的男子比比皆是。
李家小姐不愿意的,不代表别人就不愿意,下手的是她一个小姐妹,身份不高,将将够资格见到些权贵,世子也见过一两个,但那是瑞王世子和安王宁王家的世子,年少风流,自然个个俊美无双,只是凭着对于江家人的这一点小小的理解,再加上嫉妒心作祟,觉得自从得知了婚事定下之后就一直愁眉不展的李家小姐是在向她炫耀,那小姐妹下手的毫不犹豫。
江衍听完,眉头皱起,看向唇边犹带几分笑意的顾栖,“只是这样?她就要毁了一个姑娘的名节和一个年轻官员的前程?”
顾栖微微的笑了笑:“陛下,人难免会嫉妒,有时候就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来,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江衍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想多提这事,他来回走了几步,说道:“蒋太傅还不知道此事,他知道了,也不知心里会怎么想。”
虽然他是遭了无妄之灾,但终归是毁了一个无辜女子的清白,这世道女子总是要比男子过得艰难些,担了无媒苟合的恶名,还被“情郎”抛弃,流言蜚语能杀人,这三年,真不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若是知道了自己一直在冤枉这样一个女子,蒋太傅他,心里终究是会不安的吧?
顾栖看了江衍一眼,发觉他居然是在认真的感慨,顿时不笑了,他觉得人生有点无望。
放在平时,顾栖甚至是有点喜欢像江衍这样的人的,毕竟谁也不愿意天天和人勾心斗角过日子,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不用担心他会算计你,日子可以过得很舒心。但是现在,他是君,他是臣,这样一个天真单纯的几乎能掐出水的少年,真的能让他完成心愿,掌握大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