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璐打量着厉风行稍显僵硬的面色,“那个,你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药么?”
厉风行说,“我看一下。”
所有的药上都是德文,即便是厉风行的德文不错,翻译过来那也都是十分专业的医学用语,还得再看说明书才能知道是针对什么症状的。
闻璐无奈的抽出一管红色的软膏,“不用看了,这个就行。”
说着,她便自己拧开软膏的盖子,挤了一点出来往脸上涂,才刚碰到伤口,“嘶……”的倒抽了一口冷气。
“我来吧。”厉风行从她手上接过软膏。
闻璐看不见伤口,所以自己下手没轻没重,药膏到了厉风行手上后就不一样了,他动作很轻,拿着棉签沿着擦破的地方轻轻地揉开,略微的刺痛感来自于药膏的作用,而不是像闻璐自己刚刚那样手上力道压的疼。
“好了,”厉风行收好药膏,还放回药箱里面原来的位置,“这两天不要碰水,免得留疤。”
“还好吧,这么小的伤口,都没流血应该不会留疤的。”
说着,闻璐便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摸。
手还没碰到脸就被抓住了。
“别碰。”厉风行板着脸,清冽的目光中还有几分未消退的自责。
擦伤闻璐脸颊的是他风衣外套上的一颗金属纽扣,此刻已经不翼而飞只剩下一个线头在固执的晃动。
“扣子呢?”闻璐看着他的衣服,露出错愕的神色。
厉风行看都没看一眼,轻描淡写道,“丢了。”
“丢了?”闻璐的神色微微一变,“你是跟扣子有仇啊?”
上次把她的小熊眼睛扣子拆了,这次又把自己衣服的扣子丢了,这以后是都不能给他带扣子的衣服不成?
厉风行并不多解释,壁炉上的挂钟显示已经是凌晨四点钟,时间已经很晚了。
他说,“去休息吧,很晚了。”
“我不困。”
闻璐说着不困,才说完呢就打了个呵欠。
四目相对,莫名的有几分暧昧在空气中浮动。
厉风行的神色暖了些,语气也轻柔多了,“去睡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你明天不走?”
“嗯,要办点事,徐甘会先走。”
“哦,这样啊,想说我明天要和乔布他们去参加一个学校的新年晚会来着,”闻璐心里默默的松了口气,一边起身一边打呵欠,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明天再说吧,我去睡了。”
一直看着闻璐的背影进了卧室,厉风行硬朗的侧脸线条被昏黄的灯光覆盖,柔和万分。
翌日,
关晨阳挠着头从卧室出来。
菲佣正在厨房做早餐,闻璐在旁边帮忙。
关晨阳问,“我昨晚上不是谁沙发的么?怎么进卧室了?”
闻璐端着炸好的土豆饼从厨房里出来,轻描淡写的看了他一眼,“这就要问你自己了。”
关晨阳挠挠头,完全想不起来昨晚的事情,环顾了一圈没看到别人,问,“厉叔呢?”
“走了。”
“啊?那徐甘呢?”
“也走了啊。”
“都没打声招呼啊?”
“你睡得跟猪一样,打什么招呼啊?”闻璐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徐甘是早上六点就走了,八点多的时候,厉风行有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也一早走了。
关晨阳一脸的失望,一屁股在餐桌前坐下,伸手就去哪土豆饼吃。
闻璐拍开他的手,“能不能讲点卫生,要么自己去拿筷子,要么洗手。”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歪理,”闻璐将装满了土豆饼的盘子拉到自己面前,“人家徐甘临走之前辛辛苦苦做的,再给你糟蹋了,你别吃了,厨房有粥,自己去盛。”
“这是徐甘做的?”关晨阳眼前忽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