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要我相信自己的直觉……现在我的直觉是这样告诉我的,所以不可以。”
“纲吉君信任我倒是很不错,但这句话不过是我随便说说的哦?”
“又在说谎。”
“……”
“就是因为白兰桑总是说些真真假假的话,我才会选择相信自己的判断。”纲吉说,“白兰桑漫不经心的话是真实的,告诉我相信直觉的话也是真实的,和我做朋友是真实的,但刚刚那句话,是虚假的。”
“……被你打败了。”白兰忽然重重地叹了口气,总是满不在乎的脸上难得地浮现出一抹苦笑,“这样一来,以后不是不能对纲吉君说谎了吗?”
“我会假装不知道的。”纲吉笑了起来,“不过白兰桑太过任性的话,我也会毫不犹豫指出来哦!”
“好吧好吧,总是弱气的纲吉君难得强势☆”白兰撑起脸,笑嘻嘻道,“遇到这一幕说不定也是我赚了呢~”
“白兰桑!”纲吉为友人那调侃的语气鼓起了脸颊,不高兴地瞪他。
“好啦好啦。”夏目连忙道,“现在可不是吵架的时候,快点找出口吧。”
“可是出口……”
“肯定会有某个防御薄弱的地方。”夏目说,“而且现在这样总是瞎跑也不行,迟早会被堵上。”
“说的也是。”纲吉忧心忡忡地望了眼身后不屈不挠的妖怪群,很怕它们一下子扑过来,“万一又踏入了什么结界——”
“嘶?”
白蛇黑黝黝的竖瞳眨了眨,低下头一看。
巨大身躯下的楼层,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消失不见了。
“要、要掉下去了——!!”
身不由己的坠落感拉长了惊吓的尖叫,纲吉暖棕色的眸中映入了无数条虚幻的“绸带”。就是它们一道道缠上来,强行将他们拖落下去。
——不然蛇蛇明明就能飞走的……
扑通扑通扑通。
又是连续几声响。
纲吉头昏脑涨地趴在地上,觉得自己哪儿都痛,完全不想爬起来。
“非常抱歉。”温和沉静的声音,“明明是叫这孩子请你们过来,没想到居然用了这么粗鲁的手段……”
宛如一阵柔和春风的悦耳男声,纲吉头涨涨的痛,像是晕车严重又吐不出来的人,浑身上下哪儿都不舒服。
——不过这声音似乎有点耳熟……
纲吉不过稍微想了一下,难受的感觉霎时就淹没了过来,让他瞬间了停止思考。
“真是非常对不起……”悦耳的男声见此,更加抱歉。
他似乎做了什么,因为这话一结束,纲吉顿时就感觉到一阵清凉,昏昏沉沉的头也稍微清醒了一点。
——只是稍微。
纲吉勉强撑起身子,疲惫地坐了起来。
他还是觉得难受,不过思绪似乎恢复了正常。
“那个——”正想着该说些什么,纲吉边措词边抬头,话都已经在嘴边了,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这个,令人印象深刻的打扮是……
“还好吗?”
温和的声音亲切动人。拉远了一看,繁复长袍和宽大的兜帽,这不就是那个引起逃亡事件的大妖怪吗!!?
“一、一画大人!?”
唔啊啊他怎么会在这里啊!!
纲吉很想拉住小伙伴们就逃,但悄悄看了看两边,夏目和白兰都非常镇定的样子。
“你们知道我?”拥有一画之名的大妖怪看起来有些惊讶,长袍和兜帽下偏向人类的瘦弱身形让纲吉很难提起防备的心理。
“大厅的时候妖怪们提起过。”夏目上前一步挡在纲吉前面,主动和一画交涉,“您不记得了吗?”
“……是吗,你们就是那时候的人类啊。”一画沉吟了一下,忽然侧过头看向白兰,“不过当时只有两个,现在怎么又多了?”
“他是我们的同伴,似乎被某个妖怪关在了监牢一样的地方。”夏目很镇静,也许是敏锐感知到一画并不像他们认为的那样凶恶,于是便大胆的试图谈话,“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寻找他,现在愿望达成,我们就想快点离开……”
“但是大家对你们穷追不舍是吗?”
“是的,您能理解真是太好了。”夏目努力的释放出善意与渴求,“所以您能帮忙一下,让我们离开吗?”
一画沉默了。
夏目忐忑的望着他,等了好一会儿,一画才再度开口。
“恐怕暂时不行。”
“……有什么困难的地方吗?”夏目难掩失望,但还是体贴的问道。
“是的。”一画冲夏目点点头,像是在感谢他的理解,“你们进入这座宅邸前,应该能感知到外面笼罩着的结界吧?”
“那是……”
“是我布下的。”一画淡淡道,“为了「告知」。”
“「告知」?”夏目和纲吉同时重复了这个词。
一画叹了口气,悦耳的声音低沉下来,流露出些许惆怅。
“这是为了我那脑袋不太好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