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屏风后有了光亮,而屋子里的光线已经随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是以司季夏能清楚地看到屏风后冬暖故的一举一动,以及,她身子的玲珑曲线。
司季夏那还未完全安静下来的心瞬间又怦怦直跳起来,面色较之前更红,便是他自己都能感觉得到他的双颊及耳朵滚烫得厉害,不敢再多看一眼,司季夏背过身匆忙走回屋里的圆桌旁,拿起茶壶就往茶盏里倒了一杯又一杯茶,茶水已经冷掉,而他竟是将满满一壶茶一杯又一杯地喝完了,并且在喝完之后才发现他拿的也不是他之前用过的那只茶盏,而是冬暖故的。
司季夏拿着已经喝空了茶盏有些愣愣地站在桌边,怔怔地看着自己手中的空茶盏。
“平安?”冬暖故这时拿了灯台走到了他身边,将灯台放到桌上,见着司季夏在发怔,并且双颊有些红,不由关心道,“可是身子有哪儿不舒服?”
司季夏这才回过神,有些慌忙地将手里的空茶盏放下,匆匆看了一眼身旁的冬暖故后又飞快地移开眼,道:“没事,没有哪儿不舒服。”
冬暖故此时穿着一身素净的浅绿色棉布窄袖上衣,一条深褐色宽脚裤,绑着与裤子同样颜色的腰带,像是茶梅树上刚抽出的青绿芽儿,黄绿娇嫩,长发因为洗过的缘故,有些湿漉漉的,此刻她的右手里正拿着一块干净的棉巾拖着垂在肩上的长发,因此使得额上与脸上还沾着几滴水珠,让她因方才泡澡所得暖意而微红的双颊显得愈发柔嫩,好似只要轻轻一碰便能滴出水来似的。
也因为泡过澡的缘故,司季夏觉得她身上的淡淡清香似乎更清甜了,莫名地让他连呼吸都紧张了起来。
“确定么?”这几日时时刻刻都在一起的相处让冬暖故觉得自己没有做了什么会令司季夏紧张的事情,当然不知道他方才不小心弄掉了她的亵衣忽然浮想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方才透过屏风看到了她身影的事情,只觉他面色不对,觉得不放心,便将手上拿着的托着头发的棉巾放到肩上,先用手背碰碰他的额头,再用双手手心轻贴上他的脸,微蹙眉心道,“脸很烫,真的没有不舒服么?”
冬暖故做这些动作时是自然而然的,似乎他们之间没有隔膜,也不再是相敬如宾的夫妻,而是……真正的夫妻了般,相互关心着的夫妻。
可冬暖故觉得自然,司季夏却不觉得,他先是紧绷了身子,才紧张答道:“阿暖多心了,我很好,我没事。”
冬暖故还是觉得不大放心,正要再问什么时,屋外传来了楼远那似乎始终都挂着笑意的声音,“世子,八小姐,楼某已命人在楼下备好了晚饭,世子与八小姐可愿意赏脸一道用这餐晚饭?”
“阿暖先擦干头发,我先到楼下等着阿暖。”司季夏说完,脚步飞快地移向门边,开门,再迅速关门,似乎一刻也不敢与冬暖故多呆。
这人都走了,冬暖故想问什么自然也问不了了,但看司季夏那动作迅速的模样,想来并没有什么事,便宽了心,只坐到妆台拭起了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