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处的是郑启源和郑启流,但细细分析,才会发现,只有郑启渊才是实际受益之人。
郑启渊是聪明人,一下子就领悟到。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一副温和无害的祖母,心里多少有些佩服。
星夜,郑府后山。
一道如闪电般的身影从屋宇房梁之上窜过正堂后院,赶往密林山野,即使面对守夜军士也是从容不迫,所过处无声无息,仿若真的只是一抹影子。
“来了?”早有人在等候。
“来了。”回答的声音还略显稚嫩,正是郑启渊无疑。
“开始吧。”那人全身黑衣蒙面,却不废话,只见手上如银月闪亮的长剑出鞘,身子一纵,在空中挥舞出一套凌厉变幻的剑法。
“记住了几成?”待得完毕,黑衣人问道。
“招式都记住了。”郑启渊边说边从荆棘丛里找出藏匿的木剑,按照刚才所见,也腾得跃起在空中演练,他的剑法乖戾狠毒,竟是丝毫不输黑衣人。
“很好,”黑衣人点头,他似乎不在乎一个小小的孩子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教习告一段落,黑衣人和郑启渊一南一北分道扬镳。
“老夫人的房间还亮着灯?”郑启渊不知为何,好奇心突生,他刻意放轻脚步,慢慢的靠近窗棂。
屋内,钟嬷嬷靠在床边已然睡过去了。
白练盖着被子半坐半躺,她的目光有点涣散,似乎在盯着什么看。
郑启渊顺着她的方向看去,床尾帐上悬挂着一把精美绝伦的匕首,看着不是凡品,鞘上镶嵌着一颗红色宝石。
“咱们老夫人年轻的时候那是一个行侠仗义的女侠,武功高强,连老太爷都是她救的。”郑启渊想起侍女们说的这番话。
女侠?嗤,连有人靠近都不知。
但她究竟为什么要帮自己?
郑启渊定定的看着灯光里一闪一闪模糊了容颜的白练,她有什么目的?
他从来不相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一个人好,他也不屑,宁肯那是一场利益的交换。
临走时,他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那张平静又忧伤的面容。
郑启渊现在每天都过的充实。
早起和师傅练会儿拳脚功夫,坐马车去书院上课,到晚上回来,几乎整天都见不到郑平夫妇。
他的小厮最高兴,自家主子不用动不得就受家法,跟着的人也轻松自在。
最高兴的是,他家少爷相貌好,脾气好,在书院里颇受一群富家小姐的亲睐,经常有俏生生的丫头给他送好吃的好喝的,人都长高长壮了不少。
书院每月末都有一场摸底考试,郑启渊考得不上不下,郑平孙氏很满意,樊氏很满意,书院的老师很满意,才刚开学就能排在中流水平,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