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跟着他们姓简单,二是以后有了孩子也正好姓他们的,想想就满意。
孟新几乎不爱说话,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看着大白菜小青菜的能够发一整天呆。
有人和孟老头开玩笑,不会是招了个傻女婿上门吧?
“白练啊,这男人的心是要靠捂热的。”孟老头一个当爹的,有些话毕竟开不了口,只能这么遥遥的提点她。
谁都看出来,这对被硬凑成的小夫妻,并没有感情。
“让孟新随你一起上山采药去吧,也有个伴。”别人劝她。
他哪里是干这种活的料,行为举止都显出他的家教极好,白练吃饭时打量过他的手指,纤长白净,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
为了了解时事,白练曾经拜托过村里一位常年在外打工的嫂子,帮她带些书籍报纸回来。
“妹子,我不认字,怕买了乱七八糟的书不好,就只好带了最近的各类报纸给你。”
白练欣喜的道谢,捧着宝一样的回家。
孟新照旧坐在院子的石凳上,仰头看着空空的葡萄架。
想着时间还早,白练也就随意的坐到石凳另一边,翻开报纸认真看了起来。
“能借我看下吗?”不知何时,孟新站在了她边上,一直混沌的眼神此刻竟闪闪发光一般,盯着她手上的报纸。
也是到此时,白练才看清他的长相,瘦削的脸庞,鼻子蛮挺,算是长得可以,要说有特色,便是他的单眼皮,都说小眼聚光,他灼灼的样子,竟有些魅力四射。
“你自便吧。”白练大方的点点头,她的男主,她当然要伺候着。
“你也识字?”等把所有报纸都翻看了一遍,孟新主动开口说话了。
“没认得几个,让嫂子带来就是想多学几个字,你看,这个,这个,我都不认得。”白练故意示弱,山里姑娘不认字才是正常的。
“为什么?”
是问为什么要认识。
白练懂他的意思。
“我听说城里有开设女学,很多人家的小姐都去读书了,有点羡慕呢。”白练腼腆的笑笑,摸着报纸仿佛爱不释手一般。
真是个简单的姑娘。
“有不认识的来问我吧。”孟新抿了抿嘴,慢吞吞的说道。
“真的吗?谢谢你。”白练蹭得蹦了起来,意识到自己过于高兴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麻花辫,“你上过学堂呀?”
“不知道,”孟新苦笑,他还是想不起来自己的身份。
“没关系,这些都急不得,你就住在我家好好养好身体,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想起来的。”白练安慰他,“你知道我们是采药的农户,虽然不能和正经的大夫比,好歹也懂些调理的方法,会治好你的。”
“嗯,”孟新应了声,他其实一点都不傻,平日里混混沌沌的,可该听进去的一点都没落下,比如,关于面前这个大龄姑娘,都说她是被孟老爹耽误的,小时候不缠脚,长大后嫁不出去。
“我没觉得大脚有什么不好。”白练敏感的意识到孟新在看她的脚,也毫不避讳,落落大方的任他打量,“大脚不影响我走路。”她俏皮的眨眨眼。
“嗯,新学堂的女学生有好多是不裹脚的。”孟新脱口而出,“我…”他戛然而止,为什么他会突然就蹦出这么一句话,难道他真的上过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