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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们还能说些什么?帕子找到了,也没有任何印迹,阿蔓拾到的那就更好!正正好栽赃到她老子娘身上,看六姑娘和李妈妈,怎么脱的开身!
可是没想到屋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众人的呼吸声都十分安静,显得她那声轻笑,非常的明显。
接着她听到了一方柔柔的声音,像屋子里吹了阵暖风一般让人十分和畅,“你怎知道是扔在水池子里的?难道不是扔在路边?”
不晓得怎么回事,诺儿一仰头,嘴角扯开了笑:“我亲手将那帕子扔进的水池子,说什么是路边上捡到的,简直是笑话!”
然后哈哈笑了两声,脸色瞬间更加苍白了起来。
她...她都说了什么?!
怎么一听那声音,就没有了思量顾忌,全说了出来?!
这,这可如何是好呢?!
王夫人一个眼色,段妈妈就将那帕子扔在了诺儿跪着的膝前。
淡淡的油污,缝隙里丁点儿粉末。她不相信的伸手摸了摸,帕子,竟然是干的!
王夫人冷哼一声,“掌嘴五十。你自己下手残害林姨娘的孩子,竟还想诬陷到李妈妈和姑娘们身上,真是腌臜的东西。你若是老实交代,我便绕你一命遣到庄子上做苦力。”
诺儿的眼神空洞了起来,显然没想到王氏居然打算留她性命。可是事情败落,她若是以死承担下所有的罪名,她弟弟就能被那人送到书院里,读书学习,将来科考中举。
她弟弟那么爱读书,一定能考上。
诺儿想到这里,咬紧了牙关一言不发。
“若是不说,就杖刑三十,叫牙婆进来卖到勾栏里去。”王氏看见她脸上的隐忍的神色,又轻飘飘地吐出一句话来。
诺儿顿时跪在地上抖了起来。
勾栏那样的地方,是最最下等人去消遣的地方,行船走马的粗汉糙人才会去的地方。哪怕被卖到青楼楚馆里,也好过在勾栏生不如死...
她记得清楚,当日那人还找了府外牙婆手里的一个小丫头,谁知那丫头不肯,就被送到勾栏里待了三天。
回来的时候,体无完肤,腿间都是鲜血,身上也都是青紫色的印子,不过两天,就自己割了手腕子咽了气。
那种地方,是让人生不如死的地方。
她没想到王氏竟然这么狠的心。
可是万一她说了出来,那人手里有她弟弟言哥儿,小小的言哥儿,会不会...死?
一想到年幼的弟弟,她就只是趴在地上,浑身虽然抖动不堪,却也一句没有说。
王氏吩咐段妈妈去院子里找个粗壮的看门婆子过来施掌刑,诺儿抬头极其不忍地看了一眼站在角落里的碧玉一样。
碧玉看到她的眼神,心里咯噔一声...难道诺儿要让她出来替罪不成?
果然诺儿轻轻地说:“奴婢,奴婢是受碧玉姑娘所托。碧玉自从进了丛青院里,就时常和奴婢诉苦,林姨娘总是将她当丫头一样使,今天做个点心,明天捏个肩膀捏腿的,她心里有委屈,又怨恨林姨娘有着身孕却经常将侯爷拦在屋子里....奴婢也是一时推脱不得...”
“休的胡言!”碧玉从角落里走上前来,指着诺儿声音颤抖地大声喝断了她,然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王氏磕了三个头,“奴婢能伺候侯爷,已经是天大的恩典。侯爷怜惜奴婢为哥哥躲债,才收了奴婢在身边伺候,夫人和老夫人都没有责罚奴婢,奴婢每日感恩戴德。林姨娘有孕,奴婢为她欢喜,也为侯爷高兴,林姨娘爱吃什么,爱让奴婢揉肩捏腿,奴婢半分怨言都没有。不知道为什么,诺儿平素与我交好,却这样诬陷于我!奴婢一向忠心耿耿,请夫人一定查明真相为奴婢做主啊!”
说着一脸的委屈,眼睛里也闪了泪花,低垂着腰身,楚楚可怜。
屋子里乱糟糟的,王氏往前处理再复杂的事情,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头晕眼花过。
去各屋搜查的玲珑这时候进了嘉木堂,行了礼对王氏道:“奴婢在厨房里没有发现夹竹桃粉,杏仁碎倒是厨房里四季都备着的东西不足为怪。诺儿的屋子里,只有新裁的几张素帕子,可床铺下面却平铺着几块贴金妆花缎子的布料,颜色上佳,很是可疑。”
厨房里一个不入等的丫头,居然有侯门宅院里分太太小姐们都觉得珍贵的贴金妆花缎子,实在是非常的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