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罪,死罪。”
温新:“既已认罪,我就宣判吧。我是讲道理的人,且并不赞同肉刑,绝不至于打断你一条腿泄愤,因为这并没有积极意义。我尊重你的人权,但是,我须更尊重受害者的人权。受害者原是替我做工的木匠,你该知道,木匠对手腕手臂有一定要求,经此一劫,他未来很难继续木匠职业,等同失去了糊口养家之资。这些错,是你犯下的,就该由你弥补。一名熟练工匠,年薪两万文,二十年误工费就是四十万文钱;受害者近期治病医药费和远期调养身体疗养费,且以误工费四分之一算吧,十万文钱。四十万文加十万文,总计五十万文钱,你须赔付受害者五十万文钱,愿意吗?”
五十万文钱!
横向经济地位对比折算,相当于地球中国225万人民币。
骨折之伤,索款两百万人民币,哪怕置身地球中国,温新也得被围观群众讥骂贪得无厌狮子大开口。在座炼气士一样情绪面面相觑,但,并没有出声评论,却是他们不愿莽撞牵连入郑山民和温新之间矛盾。郑山民眉毛急速抖动两三秒,忽而展颜笑说:“一两黄金现价汇兑六万四千文钱,二十两黄金折合一百二十八万文钱。今日我止带了二十两黄金,且赔一半,改日再带来二十两黄金。”
郑山民家资富裕,尽管心里有些鄙视温新借机狮子大开口,却简单利落做出决断:二十两黄金还是天帝庙远忧,郑山民理所当然选择前者。
因为,能用钱摆平的,对郑山民来说都不算是事儿。
可惜,温新目的并不是钱。
温新微笑摇头拒绝郑山民:“谁种因,谁收果,郑道友替其出钱赎罪,他怎有刻骨铭心记忆?惩罚不是目的,明白错误并自觉改正错误,才算惩罚有效。”
郑山民闹不懂温新想法,简单陪衬说:“可,卖了他,也换不来五十万文钱。”
温新当然明白。
浮山镇毕竟是生产力低下冷兵器时代小镇,当郑山亮狗腿子也没有多少钱拿,收入远远不如一名熟练工匠。伤人者不吃不喝当三十年狗腿子,也难攒够五十万文钱,所以温新慢声将自己想法说明白:“没钱还敢犯错,那便劳动改造吧。我少了一个木匠做活,便让他顶上去,每月月薪自己拿一半,另一半持续赔付受害者家庭。”
郑山民依旧不懂温新真心,却能隐隐明白温新开出的条件:郑家必须彻底抛弃狗腿子,狗腿子必须彻底移交给温新。
郑山民想了想利害,果断选择抛弃狗腿子:“一切随温道友处置。”
如果温新想惩戒郑山亮,郑山民肯定斤斤计较争斗一番。瞧,郑山民是山字辈,侄子还是山字辈,单凭这违反家族命名常例的中间字辈分,已然清晰表明郑山民和郑山亮绝非简单叔侄关系。温新亦是明白此点,所以果断放弃追究郑山亮主谋,简简单单“相信”了郑山民的解释。现在温新放过郑山亮,郑山民索性投桃报李,彻底抛弃狗腿子将其移交给温新。至于狗腿子本人怎么想的,呵呵,谁在乎?
浮山镇打砸伤人案,就此告一段落。
宴散人离,刘若平大管家模样替温新整理礼金贺礼,温新则领着郑家狗腿子寻到刘希世:“希世,他就是打伤你父亲的凶手。”
刘希世登时红了眼圈,不由分说,拎起拳头砸向狗腿子为父复仇。狗腿子腿脚伶俐、反应敏捷,后退一步轻松避过乏缺打斗经验的刘希世,然而狗腿子很快忆起他的囚犯身份,闭眼哀叹一声,又迎着刘希世拳头前踏半步。砰的一声,刘希世拳头砸在狗腿子左胸膛,狗腿子后倾卸力并顺势倒地:“爷爷,爷爷,小人错了,小人知道错了,可小人也只是听命行事啊!”
刘希世哪肯谅解狗腿子,挥起拳头继续殴打。
温新拦住刘希世:“好了。”
温新先详细转告刘希世案情处理结果,然后解释为何如此:“我并不赞同肉刑,因为人类是一种非常稀缺的智慧劳动力。我将他索来,目的并非交给你打骂泄愤,而是不信任郑家能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他会得到应有惩罚,但绝不包括没有理由的泄愤私刑。自今日起,他将留在私塾劳动赎罪,用他的劳动财富补偿你父亲的伤病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