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回正题,还有两件事。
慕连煊方才也不过与他说笑,区区棋子般的女人,还不会占据他太多注意力。这便又言归正传,自衣襟里取出张纸条。
“会治么?”
“你有病?”慕连熠呆愣片刻,忽然好想放声大笑,“不会是难言之隐吧?”
如果是这样,也难怪不惜用江山储位相威胁啦。
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
被某人能冷死人的冷眼一横,方才收敛起乱七八糟的想法。
就着远处钟鼓楼的灯光,粗粗看一遍纸上内容,勃然色变,“你认识这是哪家的姑娘?”
反应之激烈出人意料。
慕连煊心生警觉:“怎么?”
“喔,没什么,”慕连熠方觉刚才失态,便又恢复从容模样,“只是想验证心中猜想。我想这姑娘的母亲并非亲娘,不是继母,就是嫡母。”
“何以见得?”
“这是绝育之症。下药之人每次都精准地控制药量。意图通过长年累月,循序渐进地作用,最终使饮药之人彻底绝育。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试问世间有哪个亲娘对亲生女儿下得了这般毒手?”
说到后来,语气中已然透着愤慨。
然而唯一的听众却不为所动,面色如常,只是认同地点了点头。
当真铁石心肠!
慕连熠睨了自家三弟一眼,又道:“这姑娘应该十四五岁吧?”
十四五岁……
慕连煊应了声“嗯”。
慕连熠忽然似发现了真相,“你该不是中意人家?”
这种药虽然阴毒,但不可否认是非常珍稀的药物。能够长期使用,可见家境不错——大约是官宦人家。
那姑娘既是官宦千金出身,年纪又和老三相配……
老三为她问诊,应该是喜欢人家吧?
对喜欢的人都如此冷漠……真是无情的臭小子!
慕连熠漫无边际地想着,直至被慕连煊冷冷地一声冷哼打断,才又收敛回来。
煞有介事地喃喃:“好在用药时间短。从两岁开始被下药,到五岁左右停止,药物还没达到预期效果……至今虽断了十来年,但余效仍在。若不医治,恐怕难以怀胎。”
“就问你能不能医。”
既然能拿到这份诊断,他定然也已经知道了这意味着什么。
慕连熠悻悻,“医肯定能医。只是拖太久了,要医治也得花两三年的时间。医了之后,究竟能不能恢复,还得靠养……”
总算说了点靠谱的。
慕连煊淡淡地哼了一声,“如果提早医治,又如何?”
“时间过去,人都长大了,还怎么‘提早’医治?你是让我回到过去医治她吗?”慕连熠好像发现了问题,略显不悦,“你到底是问诊,还是出题考我?”
“考你。”
某人冷冷地抛出两个字。
直接把自家二哥堵了个哑口无言,嗡声嗡气地道:“那得看提早多久。”
“八……九岁开始医。”
“八、九岁?”慕连熠陡然跳起来,“臭小子,我突然发现你不仅很无耻,而且很禽.兽啊!”
只他却忽略了是站在亭子顶上。
动作太大,重心不稳,身体不由自主往后仰去。
慕连煊冷眼旁观,待他将将离空一刻方才出手拽住他腰带,“不说我就放手了。”
堂堂天家二皇子摔个四脚朝天,虽然不一定会痛,但一定会出丑。
“算我怕了你。”
慕连熠越发后悔今晚去送软猬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