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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胞兄长沈沣,只比婠娘年长岁,却像个小老头子一般,不但很少言笑,就是礼仪之上也处处讲究。【高品质更新.】虽则如此,眉清目秀的小小少年一身锦袍,却同身后站众多奴仆格外不同。待钱夫下了车后,深揖一礼,又对着姐妹们行了礼,这才开口道:“孩儿恭迎母亲。”
钱夫看见儿子很是激动,不顾沈沣微微的闪避,快步走了过去挽起儿子,摸了摸他的头发笑道:“阿沣可回来了,出门外可有受到委屈?”
婠娘看出沈沣的闪避,她和这个“哥哥”并不算太亲厚,小小年纪就这般故作老成。却也不想和他关系疏远了,毕竟如今算是最亲的血缘兄妹了。
“婠娘见过哥哥。”沈婠娘适时上前一步,对着沈沣行礼。沈沣恰借机避开了钱夫继续摩挲他头发的手,声音有点快地道:“妹妹好。”
“夫,小郎君回来了,那么大也一定到家乐呢。”肖妈妈上前一步提醒道。
钱夫想起丈夫,脸上的笑容更盛了,她扫了一眼侄女们,执意牵着儿子的手一起往太夫的望熏堂走去。
沈婠儿垂眼一笑,钱夫这般表现,她早已习惯了。儿子是钱夫这家中最大的依靠,女儿不过是锦上添花之。
“四妹妹,叔母也太厚此薄彼了……”妙娘看了一眼前面走着的母子俩,低声同情地看向婠娘。
“大姐,说什么?可否大声点?妹妹没有听清楚。”婠娘眨了眨眼问道,她心中却暗嗤了一声,想必从前的沈婠娘就是心中不满钱夫重男轻女,故而才被妙娘的一点示好而拉拢过去的。
妙娘的脚步一顿,神色纠结,这个婠娘,今日怎么比从前更蠢笨了?她看了一眼前头行走的钱夫,幸好钱夫只顾着问儿子外的事情,不然一定会想到什么的。
妙娘不再说话,妍娘不满地瞪了婠娘一眼,瑛娘又飞快地瞥了婠娘一眼就垂下了头。
婠娘依旧笑得天真,心中却暗自得意。只是看着钱夫和沈沣的背影,那得意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担忧。
望熏堂中,气氛正好。太夫高坐主榻,听着沈举说着此次出行访友的收获,一脸的笑容。
“儿此次去往江州,路经豫章、北江州等郡,不但结识了太子中书舍蔡凝蔡子居,更是结交了镇东鄱阳王府墨曹行参军的张正见张大。”沈举身穿精工细作的浅蓝色的团花圆领锦袍,头带方巾,说话间眉头微微上挑,说不出的风流倜傥。
郑太夫含笑地道:“儿辛苦了,蔡子居虽然年岁不高,但是出身名门且才华横溢,京中更是有传言说他将尚信义公主,不久就是驸马都尉了。至于张大,他的女儿更是不得了,虽然没有被聘为太子妃,但是将会是始兴王妃呢。”
“母亲说得正是。可惜大郎有腿疾,不然此次为公主选婿,大郎也不定会被皇家贵女看中了。”沈举看向他对面坐着的兄长沈弦,以及站沈弦身后的侄儿,沈家大郎沈沧。
沈弦比沈举年长三岁,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却和沈举风流倜傥的外形截然不同,他耳肥腹圆,双眼肿胀,但是眼中的目光却很是精明。沈举说话时,他一直呵呵地笑着,也不见插话,此时弟弟将话转了过来,他才道:“二弟也太看得起阿沧了,就是他身无缺陷,也断不可能成为驸马的。倒是弟弟,若是年轻十岁,今日又怎么会有他蔡子居什么事儿?”
十四岁的沈沧闻言却是低头掩饰住眼珠的神色,只低低道了一声:“父亲所言即是,叔父气度,侄儿远远不及。”
沈举微微一笑,又转头看向太夫道:“不过此次儿子最大的收获,却是得引荐,受始兴郡王江州大都督召见,始兴王殿下很是看重儿子,如无意外,不日孩儿的官职将有变动。”
太夫听后更是欢喜了,“始兴王乃是陛下最钟爱的儿子,且比太子更为果敢,得始兴王垂青确实是好事啊。”
沈弦看向弟弟,目光中闪过精明之色来,语重心长地道:“恭喜阿举了,自父亲去后,幸好们家尚有撑着。说起来也是哥哥惭愧,百无一用……”
沈举肃然起身道:“大哥如何这般自轻?若非是您经营沈家的外事,等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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