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安然才缓缓启齿,“卜意卜卦,生意生命,月意月亮,可代表阴。总的来说则是风水师卜算出你生命里不可出现极阴之女。”
封天赐微微点了点头,“跟我所想差不多,只不过容易让人半惑半解,因为自古以来便没有此种和离理由。”
“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安然抿唇一笑,“和离之书出自我的手,只要我们俩没有异议,媒氏官方自然不会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更何况,像这种既不正确又指不出错误的理由同样会让媒氏哑口无言。这样子,对你对我都有好处。再者,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四个字很明显暗喻错在于我,而不在于你。”
不得不承认,封天赐对于安然处处为他着想的说法非常受用,‘卜生无月’此理由可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想想两人能够如此和谐地完成同一件事,他不禁为安然的大度与聪慧感到吃惊。
可是,不知为何,抬眸间看到安然毫无波澜的脸色,他整颗心都非常郁闷。
为什么安然竟能如此爽快地答应和离?
但,娶安碧霞的巨大好处让他暂时忽略了这种感觉,殊不知,一颗小小的毒瘤正在他的心里慢慢扩散,待他发现之际,想要拔掉却是愈拔愈严重,那时他才深切地知道什么叫做失去的痛苦。
刚才被封天赐吩咐拿书函的小厮此时已经恭敬地将昂贵的书函呈给封天赐,“大少爷,您要的东西。”
“好,你下去吧!”封天赐接过书函,挥了挥手,小厮示意,揖了一躬便退出房外,走之前还不忘替两人关上房门。
“刚才是你写,现在我自然不能落下。”说着,封天赐已径直走向书案前,安然见此,乖巧地站在他的旁边。
封天赐执笔,隽秀的字落于纸上,安然静静地看着它,而封天赐却以为安然是在专注而不舍地看着他,突然间,他很贪恋此时此刻此情此景。
但是一想到拖拉所带来的后果,封天赐还是快速写好了和离书。
很快,两人非常和谐默契地签字摁手印。接着,两人一起到了当地的媒氏官方办理和离手续。
折腾了一下午,终于在天黑之前回到府上。
因为安碧霞尚未过门,不能住在封府,所以安然并没有看到她,可封天赐却似乎害怕休书会突然间不见,竟急忙跑回他的院子。
安然看着封天赐急匆匆的背影,眸色极其复杂。
最后,安然亦掉头走回自己的房间,她重新坐回书案前,拿出自己上午所写的和离书,再次执笔,在‘卜生无月’四字上加了几笔,随即四个字立刻变成三字,她的亮眸盯着书函上的三个字不禁若有所思。
若是世人在封天赐与安碧霞成亲的典礼上看到这三个字,会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