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多久,安然沉沉地睡去了,方慕心见此,半扶着她走向床,两人就像平时一样睡在一起。
……
安然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和一个男人在缠绵悱恻,男人戴着麒麟面具,看不清面容,但是那双深邃如古井般的墨眸却深深的映入她的眼眸中。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气息。
安然可以肯定这个男人不是封天赐,可又到底是谁?
突然,情景一转,安然竟然有了七个月身孕,那时的她,被关在一个封闭却华丽的大殿中,她一个人安静地坐在金丝编的藤金椅上,嘴角挂着淡淡而又悲伤的笑容。
……
安然想要更深入这个梦中,但梦却断了。
深夜,安然是被一阵难忍的胃疼给折腾醒,这样的梦她已经做了很多年,也由最初的介怀到如今的麻木。
有时,她会怀疑这个梦就是她失去的那一段记忆的零星片段,但是封天赐却一口否定了,在他的口中,那一年,她怀了悦月,他一直守护在她的身旁,直到悦月出生。
安然从封天赐的态度中看得出来,他说的并不是真相。
她自己也想方设法从其它渠道找出一丝丝蛛丝马迹,但,竟然寻不到任何的疑点,每个人跟封天赐的说法都大同小异。因为方慕心和她仅仅认识三年,所以她并不清楚安然过去的事情。
“慕心……”她还没忘记自己喝醉前是跟方慕心待在一块。
房间内闪耀着昏暗的烛光,但安然还是注意到了放在桌子的纸条——
“我有点事要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安然盯着纸上不断出现重影的毛笔字,还是觉得难受得想吐,她眯着眼看到半开半掩的房门,放下纸条趔趄地走过去。
走出门外,安然透过兰幽坊二楼走廊昏暗的烛光依稀摸得清通往茅厕的路。
兰幽坊的茅厕设在一楼的后门拐角处,由于夜已深,走廊上没有什么人,安然虽然还晕晕沉沉的,但是依然踉跄着走到了茅厕前。
冬天的夜格外冷,安然双手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而这时,她碰上一堵肉墙。
“怎么这墙又暖又软?”
安然还未清醒,她不知道她撞到了一个格外冷峻的男人。
“……”男人深目一紧,可却不出声。
“烂墙,让开。”安然试图推了几次这堵肉墙,仍是不果,心里不由生了一股闷气。
烂墙?
男人很显然对这两字非常不悦,浓密而整齐的眉毛紧紧一蹙,随即,袖袍一挥,绕过安然直接往兰幽坊里面跨步而去。
“呵,烂墙终于被我搞定了。”安然见没有阻挡物,嘴唇满意地勾起来,随即推开茅厕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