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鹿小雪事件,陈涛彻底感受到了在对敌斗争中地理位置的重要性。这要是赶明儿再来个王小雪陈小雪说要带那头小鹿去波多黎各牙买加的,指不定哪个地儿就触动了那家伙的神经,所以即使距离游戏厅有半个城的距离,只要没有特殊情况,陈涛都会赶回来住鹿小雨那儿。
时间一长,搞得宿舍小区的门卫大爷以为陈涛是台里聘的什么新鲜血液。问题是没听说台里的法制节目换主持啊――陈涛以其威严的气质和硬朗的五官成功在门卫大爷那儿烙上了光辉印记。
转眼,进了夏天。知了在树上一个劲儿的叫,让本就闷热的环境平添更多的烦躁。
不过陈涛还是对夏姑娘举双手欢迎的,因为现在扒那头小鹿容易多了,就那么一层皮,三两下的事儿。所以总结起来,陈涛最近心情不错。具体的表现,就是在游戏厅因为限电而难得放假的下午,陈同学会颠颠儿的挽起袖子对蹭住了快半年的小屋子进行大扫除。
“喂,我正在勤劳呢,和你报个备。”陈涛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拿着拖把,笑得还挺憨厚。
“这东西有提前报备的吗!”另一边的鹿小雨被彻底打败。人家都是做好事不留名,陈涛倒好,恨不得刻个浮雕放市中心广场。
“我不是怕你跟上次似的太大意了忽略我的劳动成果嘛。”陈涛还振振有辞。
鹿小雨对着苍天翻白眼:“我大意?那种让房间完全没有任何变化的劳动,能注意到的只有神!”
虽然在鹿小雨处受到了惯例的打击,不过这并不影响陈涛的劳动热情。两分钟就把卧室收拾完毕,然后他欢快的开始为客厅拖地。
钥匙的开门声,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的。
陈涛警戒的停住动作站在原地,大脑迅速运转。第一,这房子是鹿小雨的单身宿舍,第二,刚刚打完电话确认鹿小雨正在台里上班,那么得出推论,一个拥有鹿小雨家钥匙的人正在大大方方的开锁?!这还得了,这不明摆着太岁头上动土公牛栅栏里晃红布吗!
陈涛握紧拖把,气势汹汹的准备迎接未知的敌人。
沈盟开门之后见到的就是如此诡异的画面。他第一个反应是有小偷,可又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偷拖布呢?
沈盟呆楞着迟迟不说话,终于让陈涛不耐烦起来:“你谁啊?”
沈盟皱眉,这话不是应该他来问的么?好长时间没看见小孩儿,想着正好今天有空就买点菜过来做,谁成想却在小孩儿家碰在陌生人。没听小孩儿说和别人同住啊。
“喂,我和你说话呢!”陈涛粗声粗气的又嚷了一句。
沈盟下意识的就开口回答:“哦,我叫沈盟。你是……”
“沈盟?”陈涛一楞,“鹿小雨他哥?”
“呃,算是吧,”沈盟想了想,又加了句,“我是他姐夫。”
姐夫?那摆明就是没血缘关系了。陈涛绞尽脑汁的分析,终于给鹿小雨平日里在床上动不动就喊此人名字的行为定了性――这不是典型的在意识形态层面给自己带绿帽子吗!
思及此,陈涛更是没了好脾气。眼神也愈发凶恶起来。看沈盟就跟看阶级敌人没两样。
“呃……你还没说你是哪位呢……”沈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似乎屋子里忽然间就燃起了股股热浪。
陈涛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我、是、鹿、小、雨、的、‘好’、朋、友!”说的时候还故意强调那个好字。
可惜,他不知道自己遇见的是对一切异常波段完全绝缘的稀有个体。
沈盟歪着脑袋,询问得很真诚:“小雨怎么会得罪黑社会呢?”
陈涛想杀人:“你哪只眼睛看我像黑社会!”
“我没说像……”
“谅你也不……”
“你不就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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