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陆孝严对沐夏的态度果然亲热不少,即便是沐夏没有缠着他的时候,他也会主动想起沐夏,联络沐夏,甚至还会偶尔嘘寒问暖一下,叫沐夏内心窃喜不已,看来这次冒险是值得的,距离彻底征服陆孝严又更近了一步……
-
只可惜沐夏并没能得意上多久,那天他刚从演出现场出来就被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伙架着胳膊拖上了小货车,经纪人战战兢兢想要上去拉扯,直接被推到在地一顿拳打脚踢,连鞋子都甩掉了。
小货车将他拉到了周家位于近郊的小仓库,周挺早早已经在那等他了。见到沐夏,周挺二话不说一脚将他踹得飞了出去,在地上滚出好几米才停下。沐夏见这架势,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只表面上还死撑着,爬起来陪着笑脸问道:“挺哥这是怎么啦,火气这么大?要是我有什么做错的地方你尽管教训就是了,要是对我有什么误会,也得给我个机会解释啊。”
“他妈的,还装蒜!”周挺抬腿又是一脚,“早发现你不对劲儿了,让你做点事就唧唧歪歪,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睁眼看看我是哪位,还敢跟我玩婊|子从良那一套!”
沐夏装得满脸无辜:“挺哥你说什么我不太明白,你知道我这人比较笨,之前我确实很多地方做得不好,所以想着干脆不要做了,免得再给挺哥添麻烦,只是……”
“呵!”周挺不耐烦地鼻子一哼,朝旁边挥了挥手,当即有人抬着个大号木箱走了过来,粗鲁地往地上一丢。箱盖被震得弹了起来,露出了窝在里头的大活人,那人被打得鼻青脸肿,满脸是血,足足花了好半天,沐夏认出那是他买通的会所服务生,瞬间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当初事情一办完,沐夏就立刻付了一大笔封口费给对方,并亲自送对方上船返回了乡下老家,他自以为整件事做得天衣无缝,谁想到才几天功夫就东窗事发了。
周挺居高临下垂着眼皮看向沐夏,冷笑连连:“怎么,事到如今还要在我面前装模作样,是想试试跟他一样的下场吗?”
看这情形周挺该知道也都知道了,沐夏心知逃不掉,赶紧换上一副卑微的嘴脸,膝盖贴地跪着蹭到周挺跟前,扯着周挺裤腿摇尾乞怜道:“挺哥,我错了我错了,我不敢算计您,只是好奇心太重,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往后您说什么我就做什么,绝不会有半点耽搁。”
这种鬼话当然是骗不了周挺的,只见他从腰间抽出把匕首,先是随意地握着刀柄掂了掂,然后弯腰蹲在了沐夏对面,将刀刃贴着沐夏脸颊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嗯,不愧是做明星的,果然漂亮。看看这皮肤,白白嫩嫩比小女孩还要精致呢。”
刀刃冰冷而锋利,刮过皮肤是汗毛根根断裂的感觉令人毛骨悚然,沐夏浑身紧绷着,止不住打了个冷战,眼睛警惕地望着周挺,大气也不敢出。
“哈哈哈……”周挺鄙夷地干笑了几声,“别他妈的废话了,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这一呢,是我帮你在你的漂亮脸蛋儿上做点记号,让你永远忘不了这份教训,放心,我也是使惯了刀子的,手上有准头,喜欢花纹还是数字还是别的什么图案,随你心意。至于这二嘛……过几天陆远腾做大寿,老东西打算办得隆重其事,还找专业导演给拍了短片,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到时候让陆孝严带着你一起出席,然后拿这个去替换掉贺寿的片子……”说着话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光碟,随手甩到了沐夏怀里。
沐夏下意识伸手接住,脱口未出:“这是什么?”
周挺冷冷扫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只管站起身把玩着手里的匕首。
沐夏很快意识到自己多嘴了,赶忙点头如捣蒜道:“是,是,挺哥我知道了,我选二,选二!挺哥放心,我一定能够做好的。”
“是吗?呵,别搞什么花样就好。”周挺撩起眼皮不屑地看向沐夏,“有句话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不要以为只有你是精明人,做与不做,从来由不得你,让你自己选,只不过是太无聊玩个游戏罢了。跟周家作对,除非你是不想在里岛这地界混生活了。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次再有差池,就不只是在脸蛋儿上添几道花纹、写几个字母那么简单了。”
说话功夫,周挺捏着匕首将刀尖儿从沐夏脸上慢慢滑了下去,一路滑到颈动脉处,稍微用力朝里顶了顶,霎时间一颗鲜红饱满的血珠儿就冒了出来。
沐夏身体动也不敢动,只脖颈极力向后仰着:“不、不会的,这次一定没有差池!”
在没有看到光盘的内容之前,沐夏并不清楚这么做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得罪了陆远藤的后果并不比得罪周挺好上多少,但不管怎样,总要先稳住周挺才行。
说白了,他就是棋盘上一颗微不足道的小棋子,前进后退左冲右突从来由不得自己,是胜是败都掌握在对弈的人手里。如果有得选,他也想家庭完整,老爸争气,生来就含着金钥匙,不用处处低眉顺眼仰人鼻息……
可老天给了他什么呢?一个生病拖累全家的老妈,一个嗜赌成性的酒鬼老爸,还有滚雪球一样永远还不完的高利贷。除了这张脸和这副嗓子,他就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他才更要得到陆孝严!一定要得到陆孝严!对,这辈子总要站在高位一回,哪怕仅仅只是依附于人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