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紫禁城已是半个月后,尼楚贺一走到景仁宫大门,就远远地看到一个身着深蓝色常服的太监急匆匆地赶过来,定睛一看,原是傻帽皇帝的心腹太监图德海。
“图公公,发生什么事了?走得如此匆忙。”尼楚贺拢了拢两鬓的耳发,蹙眉问道。
图德海连滚带爬地行至尼楚贺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泪说道,“娘娘,您总算回来了,奴才……奴才盼得好苦哇……”
看着乾清宫的总管太监不顾形象地在地上打滚,尼楚贺扶额,怎么连图德海也变得不正常了?难道傻帽的奇葩思维还能传染?强忍住内心的不适,耐着性子说道,“公公且先起来,把事情说与我听听,才好思量解决的办法不是。”
图德海这时才回过神来,自觉失态,连忙跪下向尼楚贺请罪。这事也不能全赖他,以前万岁爷虽说二了一点点,好歹有皇太后在上边盯着,所以不敢做得太过,从外表上看来,倒有个皇帝模样;可自从懿妃娘娘进了宫,皇太后就不管事了,万岁爷如同一匹脱缰的野马,办起事来越发糊涂荒唐。起初懿妃娘娘还能明里暗里劝说万岁爷往正道上走,而现在呢,就连懿妃娘娘也对万岁爷失望至极,撇开一切跑回娘家去了。
如今的万岁爷,可是让他这个总管太监好生为难……
尼楚贺抬手,免了图德海的礼,转身进了大殿,又让初晴泡制一壶热茶给图德海斟上,嗤笑一声,“万岁爷若真是喜欢怀玉格格,就不会无名无份地把她困在宫里。”
图德海欲哭无泪,“万岁爷对怀玉格格着了魔,娘娘走的这半个月,宫里面发生了好多事情,奴才……奴才……”
“左右不过是皇上惹出来的,你我身为后妃奴才,哪有胆量去反驳万岁的旨意?”尼楚贺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心不在焉地说道,突又抬起头来,语气显得漫不经心,“怀玉格格虽与皇上没有血缘关系,却是挂着皇室宗亲的名义,这话要是传出去,岂不成了皇室的笑柄?你明日放出声去,就说我想念幼时的玩伴怀玉表姐,特邀其进宫陪伴,现居怀玉阁,当以宗室格格之礼相待。”
“娘娘英明……”图德海两眼放光,低头恭维道。
话还没说完又被尼楚贺打断,“你暗中看着,莫让皇上和怀玉格格有出格的举动,我再想想法子把这件事圆过去。”
图德海大喜,连忙点头称是。得了尼楚贺的指示,心里总算松了口气,这些日子他夹在皇上和玉格格之间,不知吃了多少苦头,你说万岁爷身为一国之君,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偏偏看上一个宗室格格。若是个懂规矩明大理的格格也就罢了,到时候找个理由弄进宫来,照样可以升位封妃,可对方竟是个不知好歹、刁钻无理的野蛮格格,动不动就和万岁爷大打出手,把皇宫闹了个鸡飞狗跳,关键是还得连累他。
哎呦喂……他这个总管太监当得,完全成了皇上和玉格格之间的媒人了,真是丢脸!
尼楚贺可不在乎这么多,反正两个月以后,傻帽皇帝就会由表哥取而代之,到时候甭管什么怀玉格格也好,结拜兄弟也罢,统统都会成为她的掌中玩物。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调整好心态,迎接新生活的到来,还要准备来年二月初二换魂大法的事宜。
所以,她现在很忙,没时间理会傻帽皇帝的行为,只要别做出太出格的事就成,毕竟二货的身体以后是要还给表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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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将至,尼楚贺让初晴初雨在景仁宫挂上大红灯笼,剪了纸花贴在窗上,又去内务府领了些羊绒毛毯和奶茶过来,准备热热闹闹地过个春节。
这日,用过晚膳,尼楚贺带着初雨和初晴两个小丫头去御花园散心,时间一点一点地向前走,她的心也一点一点慢慢复苏,每天掐着手指算日子,心中的欢喜和期盼只有她自己明白。每过一天,就意味着离她和表哥相聚的日子近一天……
踩着软绵绵的积雪,望着一片雪白的紫禁城,心情莫名的好了许多,皇太后说得对,紫禁城才是她的家。因为表哥放不下江山社稷,她放不下玄烨表哥,所以她注定要与这座金碧辉煌的城池牵绊一生。
正想得出神,却不知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尼楚贺心下一惊,身子已不停使唤摇摇欲坠,跌跌撞撞向后退了几步,只听得初雨和初晴的一声尖叫,突然眼前一黑,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出乎意料的却是没有感到疼痛,尼楚贺睁开眼睛,只见一个身形娇小的宫女躺在地上,而自己却倒在了那宫女身上。
“娘娘……”小宫女一声轻吟,吃痛地叫道。
这时候初雨和初晴已经赶过来,将尼楚贺扶起,全身上下左右检查,直到确保尼楚贺没有受伤,才大大松了一口气,“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主子没事……”
尼楚贺不管两人焦急的神色,弯下腰将那小宫女扶起来,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脸上却带着淡笑,柔声问道,“你在哪儿当差?怎么会出现在御花园?这次若不是你,本宫非得摔大跟头不可。”
小宫女扶着腰肢,跪在地上小声说道,“奴婢冰雨,在莹格格身前当差,无意冲撞了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冰雨?尼楚贺一愣,这不是上次帮表哥带给她荷包的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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