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rong>仇恨令人脱胎换骨。
平静看着断壁残垣中腾起冲天的赤色火龙,苏苏面无表情的靠在白崇怀间,火光映着她身上炽红色的绸缎衣裙,为毫无血色的白脸罩上了一层病态的潮红,她立的笔直,在看向白崇的时候,嘴角方才勾起一抹隐约可见的笑容:“我交代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白崇将脸埋在苏苏后颈,先前看那烧得霹雳啪啦的赌场他有些晃神,现在将目光转向了怀中姑娘的时候,在她回眸的瞬间,他又仿佛看到了从前善良可爱的苏苏。无可奈何至极,他早知道那荣锦华是个祸端,没想到自从荣锦华之事后,苏苏真就性情大变。
苏苏见白崇没有回话,伸手朝他搭在自己肩膀的上的手掌甩了下来,声音有些发沉:“白崇?”
白崇清醒了过来,知道这是小姑娘发火的前兆,遂松开了她,负手而立,弯着腰,微微垂眉,笑眯眯道:“办妥了。”
苏苏看了他一眼,又将目光转向了被烧得面目全非的赌场,虽然她没有任何表示,白崇却感觉到她心里有一种泄了愤的爽快。
他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像是最忠诚的卫士一般,低头将她护在了身体的保护中:“天太晚了,回去吧。”
苏苏有些僵硬的靠在了白崇的怀中,点了点头,随后在白崇要过来拉住她的时候,却是迅速的从他怀里挣开了,她踩着高跟鞋。哒哒的踩着地,在转身的刹那,朝着白崇低低的嘟囔了一句:“不要碰我,我还没有原谅你。”
白崇跟上了她的步伐,亦步亦趋,亦追亦随,他凝视着她的身影,低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在北平的高家,他与苏苏举行了婚礼,高老爷认可了他。可苏苏却始终不愿他碰她。似乎在那件事后,她始终对他怀着厌恶,白崇尝试过许多的方法,但不可否认。苏苏是执拗的。她折磨他。要多狠心就有多狠心,可她又在伤害过他时,柔情满怀的陪着他睡了一觉。她将丰厚的土壤毫不掩饰的呈在他的面前,之后,她便向耍性子的小孩子一样,朝他索取。
白崇知道自己不敢让她任性妄为,可他却受不住她那双浸漫着雨露的眼,受不住她对他的突然冷漠,她是他的弱点,她心知肚明,所以毫不犹豫的利用着他的弱点。
苏苏看着天上的一痕银钩,仪态优雅的弯身坐到了小汽车上,她摸了摸车上放的诗集,安静的坐在了里侧,没有几分钟的时间,白崇也上了车,他坐在她的身侧,招呼司机开车。
苏苏的目光没有在白崇身上逗留太久,她对他永远的怀揣着恨意,这种恨意,时而浮现又时而的变淡,这令她感觉到困惑,但却无法磨灭她对他的仇恨,她对他,对荣锦华,对爹,对娘,对时局,甚至对整个世界都怀揣着恨意,她知道白崇对她的宠爱,也知道他的难过,她非要肆无忌惮的享用他的全部,只有这样,看着他们所有人难受,她才能心安理得的面对高宽,她要为他,为自己爽爽快快的报了仇。
白崇在车内的昏暗中,看见了苏苏闪烁的眼,她那双眼中隐隐约约潜藏着的恨意令他心悸,也...更令他心疼,他抓住了苏苏的手,抓的很紧,到底道了歉:“对不起,你要是真想打掉这个孩子,我就去买药。”
“你以为道了歉我就会原谅你吗?白崇,你还是一如既往的令我恶心,松开,我的孩子,管你什么事,你要明白这个孩子跟你没有一点关系。”
白崇看了看前面开车的司机,苏苏的话像刀子一样再次的将他疗伤许久的信念撕裂,他的难过无处宣泄,悲伤已经一点一点的溢出了心脏,他看着苏苏,颜面扫地的说出了心里话,他用几乎卑贱到骨子里的口气说道:“这是我白崇的孩子,苏苏,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只要你,求求你,留下他,这是我白崇的孩子啊!”
苏苏端正了脸色,摆出刀枪不入的姿态,她生怕自己一开口会忍不住嚎啕,她的眼泪已经蓄势待发,它们正准备滔滔的滚落,她决不能让它们心意得逞。
白崇看出了苏苏的狠心,他这不光彩的一面落入了开车司机的眼中,尴尬中,白崇迅速的收拢了失态的颜面,他又端端正正的坐在了苏苏的身旁,发冷的语气中有不可拒绝的坚定:“这孩子,你不生也得生!否则,荣锦华的事情,我不会帮你。”
苏苏波澜不惊的眼中起了一丝涟漪,她不可思议的看向白崇,白崇一直以来的态度让她以为他是不会反抗的,但现如今,他搞得这一出让她很是意想不到!
同样冷了声威胁:“白崇,你要是敢这样做,我就带着这孩子去死!”
白崇疲惫的抓住了苏苏的手,他的话截断了她的后话:“苏苏,你不敢去死,你也不会去死。这世上,只有我待你好了,何况我的共同的敌人是荣锦华,只要没有她,我们就能安安稳稳的生活,你也就不会那样的痛苦了。”
苏苏松开了他的手,反唇相讥:“你什么时候看见我痛苦了,我一点也不痛苦,白崇我不想再跟你继续这个话题。”
白崇埋在影影绰绰车灯下的脸上流露出一点悲哀,他侧脸吻住了她的嘴唇,轻轻浅浅的一印,他贴着她的脸,贴着她的眼睛,贴着她锐利的锋芒,认真的说道:“苏苏,我们是夫妻,注定要同心协力,这是命运的选择,我知道因为那件事让你不开心,可是我们已经有孩子了,为什么不能好好的生活?”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白崇,难道你这么的心安理得吗?你为什么帮着荣锦华瞒着我?你跟她是一伙的。只要你杀了她,杀了她,我就跟你好好生活!”苏苏的头脑被仇恨占据,她本来就是情绪化的人,此刻像是发疯一样紧抓着白崇的手。
白崇听了苏苏的话,松开了她,靠在皮车座上,过了有一会儿,从怀里抽出了手枪,拎在手上。只见他对司机耳语过后。又行驶了不大会儿汽车便停下了,白崇拉开了车门,像一匹孤狼一般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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