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又是纳闷。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老爷还理会严家做什么呢,有什么用?知道殷夫人也不懂,故此也没问。
晚上徐次辅果然带徐二爷去了严府,严首辅年迈之人,欧阳夫人病逝,独生爱子系于狱中,方寸大乱。徐次辅到来时候,严首辅不只自己流涕相求,还命孙儿们罗拜于徐次辅面前,希求庇护。徐次辅亲手扶起,温言抚慰,半分没摆架子。严家诸人满口道谢,徐次辅一再推让,满口谦词。
送走徐次辅,严首辅大为放心。到底是亲家,不会见死不救。
出了严家,徐二爷面带迷惑,“父亲,当年严氏父子害您时候,是什么嘴脸!如今形势反转,咱们不落井下石已是很好,何必跟他们如此客气。”
徐次辅皱眉,“没有严相,如何有我次辅之位?阳儿,做人要恩怨分明,知恩图报。如今严家有难,我若负心报怨,徒令世人耻笑。”
徐二爷傻眼了。
徐二太太心中一直疑惑不解,晚上专程把徐二爷请了来,不耻下问。徐二爷怫然,“****之见!严家是有衰败迹像,可不是真败了!万一严首辅时运好,翻转过来,咱们又当如何?你记住了:除非把人打死了,永世不得翻身,那时才可以变脸!”
徐二太太目瞪口呆。
腊月中旬,张劢亲自到正阳门大街、灯市口大街送节礼。徐三太太一盆火似赶着,殷夫人和徐二太太则是皮笑肉不笑,十分敷衍。
她俩实热情不起来。眼见得素华和素敏这一对同年同月同日生姐妹相差越来越悬殊,哪里还提起劲。素华公婆疼爱,夫婿体贴,还早早怀了麟儿,即将为人母,素敏哪里比上。
张劢一直忘不掉她们是如何算计阿迟,对她们厌恶之极。本来依着张劢性子,不死也要她们半条命,可惜张并不许,“儿子,亲戚之间,和为贵。”
张劢亲自过来送节礼是给阿迟做面子,可不是为了殷夫人婆媳。彬彬有礼寒暄过,到外院见了徐次辅父子,说了会儿话,就要告辞。
徐二爷挽留,“仲凯,有鲜驼峰,御赐梨花白,午晌咱们喝一杯。”张劢笑着推了,“素华一个人家呢,不放心她。”徐二爷、徐三爷取笑了几句,“好恩爱小夫妻”“好不令人羡慕”,取笑过后,才放他走。
“看看大哥这女婿,父亲,儿子流口水了!”徐三爷笑道。他近来常为徐次辅办事,也敢说笑了。若是放从前,他哪有这胆子。如今徐三爷又能掌管庶务,又能常给徐次辅跑跑腿儿办办事,已是徐次辅得力干将。他两个女儿徐素兰、徐素芳今年一前一后出阁,亲事是他精挑细选,女婿家虽不富贵,极厚道。两个女儿嫁妆他也一添再添,尤其是庶出徐素芳,他偷偷塞了张银票过去,那面额吓了徐素芳一跳。
徐三爷这话听着像是羡慕嫉妒,其实不然。他是摸准了徐次辅脉,投其所好。徐次辅偏心嫡长了徐郴,徐三爷哪有不知道?乐多夸夸徐郴,讨徐次辅欢心。
徐二爷想了想,“儿子也是一样,流口水。”他一个闺女嫁了个分桃断袖,一个闺女嫁到严家做妾,除了尴尬还是尴尬,没半分荣耀。哪像老大徐郴,独养女儿才一出嫁就做了国公夫人,夫婿还待她这般恩爱体贴。徐二爷一向是想和徐郴别苗头,但是比比女婿,真心比不过。
徐次辅捋着胡子微笑,十分开怀。他是只重儿孙不重女儿、孙女,不过若是像素华这样为娘家争气,那又另当别论。有素华这样孙女,长脸面,极长脸面。
作者有话要说:“我友敬矣,谗言其兴”,告诫朋友应警惕,种种谣言正如沸。
先放上来,没写完,我继续。